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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寧拿手機給沈鑫打電話,電話響了一下,就被接聽,話沒說,先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
她能想像此刻沈鑫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咬了下唇,輕聲說:「對不起,沈隊」
又一聲重重的嘆息聲後,沈鑫開口:「許一寧,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許一寧足足沉默半晌,「他是顧銳的弟弟,我的小叔。」
電話那頭的沈鑫嘴角狠狠一抽,還沒等他抽完,許一寧啞到極致的聲音再次響起:「也是我曾經的戀人。」
怪不得數秒後,沈鑫道:「你那叔叔打人挺會打的,骨頭一根沒事,全是內里的傷。
沒有一個月,根本出不了院。
還有,他不知道你在查他哥的案子嗎」
許一寧:「這話說來就很長,但他的確不知道」
沈鑫:「他不知道,那今天的事情就說得過去了,許一寧,你和他好好溝通下,他今天威脅說要到領導那邊討個說法。」
許一寧忙道:「沈隊,你放心,我會攔着他的。」
沈鑫:「陶院那邊你也得有個說法,這人身份特殊,至於後面怎麼撬開這人的嘴,咱們再想辦法。」
許一寧掛了電話,捏着手機的手在發抖,沒想到僅僅幾個小時,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許一寧心裏忽然湧起難以抵制的委屈,渺茫的查案,高架的車禍,小區的跟蹤,陶院的受傷,顧湛的報復全都混雜在一起向她壓了下來。
眼眶又熱她不想自己脆弱上癮,於是用力瞪着眼睛,死死的直着車頂,硬是把眼淚跌瞪了回去。
夜深。
顧湛在老陳那邊剛打完破傷風,林蘇蘇風風火火衝進來,「顧哥兒,沈隊的事情打聽到了」
「說」
林蘇蘇在他身邊坐下,「這男人很不簡單,錯,他還算簡單,他身後的男人不簡單」
「等等」
馮思遠舉手打斷:「我怎麼聽着有點糊塗」
林蘇蘇:「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萬年修得同性戀。」
馮思完秒懂,「你是說沈隊他」「沒錯」
林蘇蘇嘆了口氣道:「在這個眼線筆也算眼睛,增高鞋也算身高,矽膠墊也算罩杯的年代,沈隊他華麗麗的出櫃了。
顧哥兒,是不是頓時有了安全感」
「你廢話太多」
顧湛嫌棄。
林蘇蘇:「那就主要講講他身後的男人,他男人姓赫,思思你應該知道的,雖然你現在是個落魄小王子,但好歹也是王子過。」
「難道是律師世家的那個赫」
「猜對了」
林蘇蘇打了個響指,「但做律師是他的副業,他的主業是心理醫生,國內他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握草,這麼牛逼」
「就是這麼牛逼,對了,顧哥兒,說不定你家大哥的病,還在他手上治過呢」
顧湛皺眉:「話扯遠了,講正題」
「正題是--」林蘇蘇指了指一旁的煙盒,顧湛抽出一根,親手幫她着了。
林蘇蘇吐出煙圈,「市局今天沒有亮劍行動,如果要說得更明白一點,市局今天晚上沒有任何行動,連重案組的趙明初都在家陪老婆」
馮思遠忙道:「他們是私下行動」
「沒錯」
林蘇蘇睨了顧湛一眼:「顧哥兒,私下行動,我真的打聽不出來,對不住了。」
顧湛起身,裹着紗布的手腕在林蘇蘇肩上拍了拍:「沒事,謝了」
林蘇蘇:「要不,再找你侄女問問」
顧湛沒說話,拿起一旁的手機和煙盒,和老陳打了個招呼後,走出診所。
突然,他腳步一頓,扭過頭,目光筆直地向馮思遠看過去,「那個老男人叫什麼名字」
馮思遠一愣:「哪個老男人」
顧湛:「被我打的那個」
「你是說陶院長
他叫陶周昊,今年五十了,以後下手輕點,真經不你這麼打,萬一打出人命來」「陶周昊陶周昊」
顧湛重複了一遍,突然臉色一變,呼吸發緊,連打幾次火機,顫顫的竟然沒打着火。
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