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元,我沒指望你會有好臉色給我看。道友閣 m.daoyouge.com」
許一寧放下筷子,「還和從前一樣挺好的,至少不做假,否則整天披着一張假麵皮過日子,不累嗎」
許哲元臉色僵了僵。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許一寧站起來:「就不和曹姨打招呼了,再見」
「砰」
許哲元把碗往桌面上重重一磕,臉上一個豪邁的「滾」字
車裏,魯剛看了眼倒後鏡。
真奇怪,回家吃飯本來應該是件開開心心的事情,到了一寧姐這裏,怎麼就變了味。
瞧瞧,從上車到現在,眉頭都沒舒展過。
「一寧姐,回學校嗎」
許一寧看看時間,心裏立刻有了打算,「先不回,把我送到市人民醫院,我去看個病人」
「看病人可不能空手去啊,我幫你找家花店或者水果店吧」
「花店吧」
當許一寧捧着一束百合花,出現在陶周昊面前時,陶周昊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這姑娘怎麼還敢來看他,膽子夠大的也不怕顧總知道了,又吵翻天
許一寧把花插進花瓶里,轉身,正正式式地向陶周昊鞠了個躬:「陶院,真對不起,給您添了大麻煩,都是我的錯,您罵我吧」
病房燈光明亮,浸潤得許一寧的膚色尤其蒼白,她的五官組合是精緻的,刻意流露出的眉眼尤其風情。
陶周昊都看傻了眼。
這姑娘放着年輕英俊多金的顧總不要,卻想跟自己共渡春宵,嘖嘖嘖,一定是自己的魅力太大了。
男性的自尊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陶周昊連聲調都變軟了:
「罵你幹什麼,人總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小許啊,我也做錯了,我也向你道歉。你這額頭怎麼了」
許一寧咬了下唇,「被我爸推的,縫了八針。」
「為什麼」
「因為顧湛的事情。」
「他是不同意你和顧湛,還是別的原因啊」
許一寧低頭不說話,唇都快咬破了。
陶周昊心裏那個痛啊,好好的姑娘,攤上一個兇殘的顧湛也就算了,還攤上一個兇殘的老爸,這特麼還有活路嗎
「你爸叫什麼,我要找他談談,哪能這樣對自己的女兒」
許一寧演了半天的戲,就為等這一句話,她抬起頭,「我爸叫許興利,許氏集團是我們家的」
哪個許興利
哪個許氏集團
陶周昊臉上有片刻茫然,許一寧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冷汗漸漸從後背湧上來。
他,不認識許興利
魯剛再次看了眼倒後鏡。
難不成一寧姐探望的那個病人得了什麼絕症,怎麼臉色比從別墅出來還要難看呢
「一寧姐,別回學校了,我陪你去逛街吧」
「不用,送我回學校」
「要不,我請你去唱卡拉k」
「魯剛,下次好嗎,我還有事」
魯剛兩次一試探,得出結論--他的一寧姐有心事
許一寧何止有心事,簡直心事重重。
車子到了學校門口,她和魯剛打了聲招呼,便走進學校,找了處無人的長椅坐着,從包里掏出本子和筆,寫下三個名字:
許興利-祁連山-陶周昊
腦海中無數隱約的疑點終於影影綽綽,連成一條完整的邏輯線。
正如沈隊所說,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龐大的犯罪團伙,上游,中游,下游之間沒有任何牽連,互不認識,各自為戰。
接着,她在這三個名字下面,大寫了一個:程國風。
最後在程國風的邊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湛哥,一寧姐好像很不開心,而且還魂不守舍的,我和她聊天,她答的有一句沒一句,陪她去逛街唱k,她都不要」
顧湛聽着魯剛的絮絮叨叨,直起身拍拍馮思遠的肩:「調頭,去政法學院」
馮思遠動了動唇,什麼都沒說,打轉向燈,調頭
半個小時後,顧湛走進學校,遠遠的就看到一道消瘦而安靜的身影坐在長椅上。
他停下來,拿出手機給她發消息:「在哪裏」
許一寧坐着一動不動。
第205章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