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聿縱寵地睇着她,清晰的輪廓上染了溫和的笑意,「這句話,權當秦太太誇張,我深感榮幸。筆硯閣 www.biyange.net」
「誰誇你了」硯時柒嬌嗔地挑起眉,低頭滑動屏幕時,看到一條採訪視頻,便打算點進去看一眼。
這會,男人拉着她重新落座在麻將桌前,他清雋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扣響,嗓音充滿了磁性的穩重,「你可知道,司機是誰」
硯時柒欲點開視頻的動作頓在了屏幕上,她狐疑地眨了眨眼,「我認識嗎」
他會這樣問,明顯話裏有話。
男人眸光變得沉深暗冽,他薄唇微啟,嗓音透着凌厲:「當初在鷺城,漓朔江邊拍戲時,凌宓曾收買過一個道具組的副組長。」
硯時柒對這件事,印象很深刻。
幾乎不用男人再多言,她便舉一反三似的說道:「肇事司機,是那個道具組的副組長」
「是他」
硯時柒愕然地愣了幾秒,哪怕心有預料,但聽到真切的答案,還是讓她的心底捲起一陣涼風。
這個副組長能把喬斐白撞得雙腿截肢,下半生盡毀,可見並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她想,當初在漓朔江邊,如果不是溫橙提前發現了副組長打算在道具上動手腳,那是不是現在躺在床上度日如年的人,就是她硯時柒了
沉默的時間裏,她越想越是心驚,哪怕她沒有去醫院見過車禍後的喬斐白,但也知道定是慘烈到無法直視。
少頃,男人讀出她略顯沉重的神色,起身時喟嘆了一聲。
他逐步站在她的面前,溫厚的掌心落在了她的頭頂,揉了揉,便將她拉進懷裏柔聲安撫道:「凌宓的那張銀行卡,給了副組長的妻子。目前,那位副組長一個人擔下了所有的責任,這一百萬,凌宓本想買喬斐白的命。」
硯時柒坐在桌前,額頭抵在男人的懷裏,她探手穿過他的腰線摟住他,下一秒就在他懷裏揚起臉蛋,「這個副組長有什麼把柄嗎還是說他的家境,很困難」
不然,怎麼會為了區區一百萬,就幫凌宓重傷了喬斐白。
男人垂首,微微點頭,「他被劇組開除後,一直沒有找到工作。且家裏有四個孩子,三個老人,鶴陽又是國內出了名的西南貧困村,這一百萬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
聽到這些,硯時柒默然了。
若非是生活所迫,大概他也不會成為凌宓的幫凶。
硯時柒下意識地抓緊了男人後腰處的襯衫布料,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忽地又想到一件事,「警方沒有調查事故真相嗎就算凌宓直接將銀行卡交給了他的家人,沒有網上現金流動,但若是調查的話,應該也會有痕跡的。」
更何況,那張銀行卡出現在千里外的縣城取現,再結合副組長的家境情況以及他的動向,會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的。
她如是想着,男人卻沉聲地說道:「喬家不打算追究,撤掉了對事故的追責。目前,肇事司機因醉駕傷人,被判入獄三年。」
原來,如此。
大概喬斐白這輩子也想不到,她本該如繁花燦爛的生命,被迫在一場車禍中漸漸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