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整多些青苔雜草在身上,越多越好,最好是把自己身上弄得綠的辨不出人形來最好,嘿嘿,一會啊,咱們便跟在鬼子身後摸他們落單的士兵,殺一個夠,弄兩個有地賺!」劉全一邊高聲喝叫着,一邊把泥巴往臉上抹去,待得抹好了,兩大眼珠子一瞪,賊亮賊亮的煞是有神。
待得所有的人都是把自己身上裝點好了,劉全便對着手底下的士兵大聲嚷嚷道:「你們這些大頭兵,給老子聽好嘍,這次咱們不以班為單位,而是沒班三人為一小組,每個小組人員自行搭配,在不為鬼子發覺的前提下,誰他媽的幹掉的鬼子越多誰就是大爺,一旦被鬼子發覺,所有人立即撤退,不知死活繼續硬扛的要是死了便也乾淨,誰要讓鬼子抓了去那他娘的就是給我劉全丟人,我定不會饒了他,知道了嘛!」滿臉橫肉的劉全大聲吆喝着,雖然臉上已是抹上了泥巴,看不見那凶神般的恐怖模樣,但是他手下的所有士兵還是渾身一哆嗦,他們都是聽說過以前劉全曾經把一個臨陣逃退的士兵的脊梁骨都給用拳頭活生生打碎了,整個人便像是無骨的泥鰍一般,死得非常難看。
很快地,一個個小組便自行搭配好了,不管是要好的還是不太要好的,只要是組成小組了的,組內成員之間便釘上了生死相依的關係,他們之中大多都不是新兵了,知道只有互相依靠着才能更大機會地在這地獄般的戰場活下去。
劉全不再廢話,領着兩人先行往那前衝去,跟着劉全的士兵一個叫猴子,一個叫滿倉,兩人也是第一次跟在劉全身邊,對這個脾氣暴躁的排長他們心裏邊是非常懼怕的,所以兩人都不免有些忐忑,不曉得這次和排長搭上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心只想着撲滅王維浩這幫散兵游將的石井原這個時候並不知道小澤武平已經是往回撤了,石井原便像是一支射出去的箭,在沒能擊中目標之前是絕不會回頭的,長時間的搜尋雖說讓石井原產生了多少的心理疲勞,但是眼瞅着他就要把王維浩的連隊給追上圍住剿殺了,這個利好的形勢還是讓石井原渾身都充滿了鬥志的,只是他這個時候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背後居然會伸出一隻魔爪,在他的背後幹着見不得光的勾當。
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劉全三人便是趕到了石井原大隊後段,其實石井原大隊的陣勢是展的非常開的,雖說是尾段但和最前頭的日軍也只是百米的距離,正因為鬼子拉得這麼開,劉全才會在行動前要求他手下的士兵一旦暴露,便要撒丫子跑路,畢竟人家人多,這回過多來給你一口,你是怎麼也吃不消的。
那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瘦弱士兵便是猴子,雖然他人長得不咋樣,但是他卻是石井原那個排少有的神槍手,只是他人並不張揚,所以名聲也只是在他們排里傳着,別的排並不知道有他這號人物,滿倉則是個高大個,一臉的老實相,他是讓劉全揍得最多的一個傢伙,只因為他的槍法之爛是全排都有得數的,這麼說吧,把個臉盆掛在五十米外的樹上,他也是不能打中的,但是他那一身銅皮鐵骨卻是能夠在劉全的老拳下痛揍也是一點事都沒有,這便也該算是他的一個長處吧。
猴子原本已經夠寒磣的臉扭曲着往中間擠,看來便像個厲鬼般恐怖,他表情如此痛苦便是因為劉全居然是要他不許開槍,猴子差點沒哭出聲來:「排長,你不讓俺打槍,俺咋能把鬼子給幹掉呢,你老這是故意整我的吧!」
劉全的打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猴子腦瓜子上,直把猴子砸地兩眼直冒金星,劉全哼道:「你大爺的,真是多廢話,老子讓你怎麼着你便怎麼着,開槍的話豈不是暴露我們目標了,你是死腦筋啊,我不管你用刀子捅,還是用你的牙咬,反正能把鬼子弄死就成,哼。」
滿倉撓着腦袋,憨笑着問道:「排長,俺壓死狗日的成不?」
劉全白了滿倉一眼,斥道:「反正別給我整出大的動靜出來就成。」
「誒誒。」滿倉開始摩拳擦掌了,他想着一會能不能把鬼子的腦袋像掰玉米棒子一般地給掰下來。
長久以來猴子對滿倉這個愣頭青都是看不起的,他覺着自個槍打得准比滿倉來得優秀,可是今天遇到這麼個情況,猴子也只能是掏出把匕首出來,這是這匕首他平日裏從來都是不磨的,這會抽出來那色啞暗啞暗的,猴子也不曉得一會給鬼子動刀子的時候能不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