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三娘終是敗下陣來,看着蘭花無可奈何地輕聲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那便一起吧蘭花輕輕地點頭,笑着說道姑娘與時公子都是格外出眾的,便是有心低調也會引來多方關注,姑娘這般決定才是正確的呢 蘭花認真的回覆,卻叫三娘無奈的嘆了口氣,笑着說道往後我都聽蘭花姐姐的隨後便轉身往時屹那一邊走去。
一窩蟻 www.yiwoyi.com 走了兩步,三娘突然停住,輕聲說道阿原就不必跟着了,回去吧替我盯着周萱,她的變化有些大了,叫金珠兒齊爾安排着人了解一番映楓軒的情況。
三娘低聲交代着阿原,儘管阿原並未現身。
蘭花隨着三娘走到時屹身邊,看着臨波親自駕着馬車,三娘輕輕一笑辛苦臨波了因着方才嬉皮笑臉被時屹警告了,臨波也不敢再油嘴滑舌,只不停地笑着,看着蘭花恭恭敬敬的說道煩請蘭花姐姐扶着三姑娘上車 時屹見規矩了不少的臨波,一時之間心內倒也愉悅。
只是到底不好在此刻發笑,看着蘭花攙扶着三娘上了馬車過後,才接過臨風手裏的馬韁,利落的翻身上馬。
穩穩地騎着馬,往前慢慢走了兩步,隨後才笑着說道臨波趕車罷 臨波自來不老實,規矩了片刻,眼珠便開始滴溜溜的轉了開來。
看着身邊沉默不語的臨風,將馬鞭往臨風手裏一塞,隨後便伸手枕在車壁之上,低聲說道臨風有功夫,駕馭這些馬兒更加自如 見臨風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臨波也不以為怵,繼續隨口胡謅三姑娘與蘭花姐姐在裏面,臨風你可得好好的駕車啊 臨風自來沉穩,加上臨波油嘴滑舌也不是一日兩日,長久這麼待着,早已習慣了臨波的諸多行為。
是以,臨風一邊對着臨波翻着白眼兒,一邊卻也能穩穩地把握住車。
自一入馬車,蘭花不由就是一嘆姑娘,這馬車外面不顯,不想內部竟是這般看着蘭花糾結的面容,三娘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般豪奢麼蘭花本不想用這個詞語來形容車內風光,只是除卻奢靡,卻是也找不出更加合適的形容了。
扶着三娘坐穩,蘭花這才低聲說道原以為時公子的風格定是簡潔大方的,不想竟是奢靡至此三娘輕輕一笑,隨後便低聲肯定是啊,若非親眼所見,定然不肯信內外差別這般大是嗎 三娘雖也說着差別,但是語氣卻是格外平常。
宛如這一面的時屹,卻是她司空見慣的一般。
明明這是三娘第一次接觸到時屹的身邊的事物,這般熟稔,蘭花不由將疑惑的目光投注到三娘身上。
蘭花的疑惑,三娘看在眼裏。
只是這一回,三娘卻不能解釋自己因何這般了解了。
畢竟時屹臨風都是習武之人,耳力驚人,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想到前生到了白熱化階段,作為英王妃的三娘也是被各方勢力盯得格外的嚴實。
在一次誘敵深入之中,三娘自請作為誘餌請君入甕。
寧淵對三娘雖無心,但也是欣賞三娘的能力的。
尤其是三娘誘敵深入,那麼畫屏必然也身陷險情之中。
不論是因為何種原因,寧淵始終都無法作出決定。
只是除卻三娘,便再沒有更加合適的人選了,寧淵自是進退兩難。
而此刻,時屹自請留下保護英王妃,卻是解了寧淵的燃眉之急。
也是那一次,三娘與時屹得以獨處了月余。
帝京前往揚州的水路,便是三娘前生最為美好的回憶。
而這一路,都是由時屹精心準備的。
猶記當初從王府出門上馬車,到了碼頭棄車登船時的感受。
不論車馬還是船隻,均是外面低調無名,內里奢華精緻的裝飾,而三娘最初,也是如蘭花今日一般無二的詫異。
只是在船上的日子一日日過去,三娘才驚覺除卻一眼便見的奢靡之外,竟也是出奇的舒適。
原本暈船的三娘,一路南下,卻無半點不適。
是以,自那時起,三娘便知曉時屹內外的不一致。
更為重要的是,在三娘眼中冷若冰霜的時屹,宛如神祇一般的時屹,在三娘看到他的習慣之後,瞬間多了一絲人情味。
其中的反差,倒是將時屹人性的一面顯露無疑。
想到此處,三娘不由輕輕一笑,前生的時屹比之現在,多了成熟內斂,比如今更多的閱歷使得他冷靜自持。
即便是前生初見時的時屹,也已近弱冠之年,比之現在也是成熟不少的。
然而,現下的時屹,卻與三娘記憶中的時屹並無區別,一樣的冷漠,一樣的疏離。
只是這一面並沒有機會在三娘跟前展露,因為只要看到三娘,時屹眼中便只剩下溫柔。
他把她的溫柔盡數給了三娘,三娘也將自己活潑痴迷獨獨展示給了時屹。
看着蘭花疑惑的眼神,三娘知曉定然是自己追憶的表情再一次叫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