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如此,金陵比北地濕潤得多。
一筆閣 m.yibige.com三娘點頭而寧安又在北部幽雲十六州的北部,是以乾燥得過了。
再且北部大部分地區過完炎夏便是寒冬,這身子是受不太住了。
羅媽媽笑着說道要說起來,新陽倒是個好地方,頗有些江南風光,卻也不失北部大氣。
聽到新陽,三娘眸色微閃,隨後便說起正事兒媽媽,我這藥快要吃完了。
明日畫屏出去找蘇先生配藥,我就將畫屏交給你了,定要告訴羅大叔護好畫屏 那行,我明早一早來接畫屏。
羅媽媽朗聲回答這剛回來,她羅大叔也沒啥正經差事兒,定將畫屏好好的送回來。
媽媽莫急,母親陪嫁的莊子不少,多是交給母親身邊的老人兒侍弄的。
說到此不由冷冷一笑雖然現在不曉得當初的老人還剩下多少,終歸是要交到羅大叔手裏的。
羅媽媽面色瞬間緊張起來,低聲問道方嬤嬤不在畫屏笑笑今晚去了老夫人那裏,媽媽不必擔心。
羅媽媽這才放心,隨後擔憂道姑娘,回來這幾天了。
因着我們一家都是家生子,這回來摸了摸情況,夫人當年帶來的人如今在這府里的算是沒有了,想來這莊子上也相差無幾吧 三娘輕挑眉頭,微勾唇角,隨後冷聲道哪裏是相差無幾,當年的人如今怕是一個也尋不出來了。
母親的嫁妝雖然我不知道,但是絕不會少,不把這些併入侯府,想來老夫人就是第一個不同意。
只是可惜了,她沒算到柳家還能回來,給了她們這麼長時間,便看她如何圓回來了,畢竟十二年的賬,還是需要些功夫來平的。
畫屏低呼姑娘這是在給她們留機會做假賬這般也太吃虧了。
大件定都是在的,不過是些日常磨損。
那些書畫孤本若是有失,才是真正叫人心痛的,還有就是田莊商鋪,這些都早已換了不知道幾波人了。
三娘輕輕解釋,竟是一幅全然不在意的語氣。
愣了半晌,三娘才說媽媽先回去歇着吧,這些事你也別太放心上,我抓着呢,須得用你們的時候自會通知我。
羅媽媽點頭,隨後說道那明日我來接畫屏出去。
姑娘你也早些歇息,我這就回了。
三娘點點頭,畫屏親自送了羅媽媽出門。
畫屏回來時,三娘已然坐在床上了。
拿來的大曆風文志還在最初那頁,畫屏心知三娘此刻無心讀書。
往床上看時,一道落寞的剪影投射到層層疊疊的紗帳上,看得心莫名一疼。
不敢多說什麼,只輕輕向齊爾招手,兩人靜悄悄地退出內室。
金珠兒見內室燈火通明,畫屏齊爾卻無聲退了出來,低聲問道姑娘歇下了畫屏搖頭不言,齊爾低聲回道姑娘心裏有事兒,還沒睡。
聽着耳邊兩人的低語,畫屏輕聲一嘆。
三娘的心思,如今她也能琢磨出幾分了,自從羅媽媽提到新陽,畫屏便覺得三娘的情緒就不對了。
三娘坐在榻上,抱着自己小小的身體,呆呆發愣。
這許多天不曾想起時屹了,結果就羅媽媽一句新陽,便叫自己心頭又添思緒。
算着日子,今兒是臘月二十八,時嶼十歲生辰。
時屹一向疼愛自家妹妹,也不知此刻他是否回到帝京陪時嶼過生辰。
時屹一路疾行,愣是在臘月二十四下午趕回了帝京。
只是驚着了臨波,便是臨風都不免驚訝。
長到十六歲,他們便從未見過這般急切想要回家的時屹,這可是個萬事不在乎的主,幾時會因着趕不上妹妹生日便這般疾馳的。
若是三娘見到進帝京前的時屹,必然不敢相信這便是那高雅脫俗的高嶺之花。
而眼下,早已恢復氣定神閒的時屹,正倚靠自家院裏那顆大樹,閉目沉思着。
想到三娘只比自己妹妹大一歲,心間赧然。
再看妹妹那幅肉嘟嘟的小臉兒,時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禮物拿不出手。
想起晚膳時,妹妹晶晶亮亮的眼神,時屹不由一陣後悔。
挑禮物時,怎就忘了妹妹如今才十歲。
哪有給小丫頭送玉釵的,偏生還是一對風頭釵。
不由硬着頭皮溫聲說道阿嶼乖,哥哥忙着回來,竟忘了給你準備好禮物,明日哥哥給你補上如何 好在時屹還處於天真爛漫的年紀,且哥哥能回來便已經很是開心,只笑着說哥哥只要記得阿嶼還沒收到哥哥的禮物便是。
時屹笑着點頭,便頭對上昫陽公主戲謔的眼神,倒叫時屹一陣臉熱。
時屹坐在樹下,望着天空稀疏的幾點孤星。
今夜天氣倒算晴朗,還能看到星星。
院裏燈火通明,時屹伸開手掌,看着那對在夜色里微微泛着淡雅光芒的鳳頭釵,不由想起那個清冷中又透着清甜的小姑娘。
眼下不趕時間,細細回想起那晚買禮物的情形。
万俟泗拿來這兩支玉釵時,時屹想也不想就買下了。
為何不過是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