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啊許樂遙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粉白花朵兒,閉上眼從心底感嘆道城裏如今已近仲夏,不想在這譚慶寺里竟還能有這春日桃花,次時節得見如此美景當真快哉 聽聞此語,三娘眼眸瞬間一亮,轉頭看向許樂遙。
筆下樂 www.bixiale.com見她閉眼深吸,儼然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
看着她陽光下透亮的膚色,三娘微微一愣。
不過片刻,便回過神來。
想着同為女子,竟也能看得痴了,三娘不由搖頭一笑,正欲說話。
樂遙當真不凡,如此佳句竟是脫口而出。
一道清越的聲音由遠及近緩緩傳來。
收回將要出口的話,三娘順着聲音看去,但見來人木簪入發,青衣長衫,通身不見他物,卻是格外的清麗不凡。
清麗不凡三娘微微皺眉,不凡確是不凡,只是這男子何來清麗之說細細看去,但見來人唇紅齒白,身姿頎長。
拾級而上的身子也挺拔如松,一時間,便是三娘,都有些窒息之感,當真是美極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樂遙睜開雙眼。
看到來人,抿唇輕笑梅郎又美了被女兒家誇讚長得美,被喚作梅郎的男子卻也不惱,只柔和的笑笑看向樂遙樂遙莫要取笑。
倒是你這詞句,當真驚艷,許家女兒果然是極出挑的 想着這句子的由來,許樂遙面色瞬間紅透,連連搖頭梅郎謬讚了,樂遙哪裏有這般才情。
這是一個叫做白樂天的才子所作,我不過是平白感嘆一句罷了 那梅郎卻搖了搖頭,極認真的說道上回的亂花漸欲迷人眼便叫人慾罷不能,若是當真有這白樂天,這等文采恐也不是無名之輩,傾怎會從未聽過 這句反問,許樂遙心底微微一沉。
不過轉瞬,便笑道梅郎也知,我們一家此前生活在湖州,後又回寧安。
寧安地處北境,不比中原地區消息往來發達,是以你們不知其名也是常有之事。
看梅傾探究的眼神,樂遙心底暗暗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便是我,此前也是未曾聽過這人的。
也是機緣巧合,回了寧安才知其人知其才的。
可嘆朝廷,只有官宦子弟才能讀書習文。
雖有謝氏不遺餘力的教授平民子弟,但終歸是沒有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
那白樂天,與當世之人無緣啊 聽着樂遙的話,三娘微微皺眉。
寧安哪裏有白樂天便如她所說寧安邊遠,但自己自小生活在寧安,能有這等才情之人,如那梅傾所說,必不會是泛泛之輩。
雖離開寧安在金陵待了四月有餘,如今又因着聖上之名,寧海侯府舉家搬至帝京。
但是總的算起來,離開尚才大半年,這白樂天多半是樂遙杜撰了。
只是樂遙這般推拒,想來必有緣由。
想到此處,三娘微微一笑,偏過頭看向樂遙,柔聲問道樂遙,這位公子是 聽到三娘的聲音,樂遙如聞聖樂,一時間便是笑靨如花的模樣。
總算是能換個話題了啊許樂遙暗自感嘆。
隨後便看着梅傾,輕聲說道竟忘了介紹你們認識,是我之過阿祝,這是梅傾,萊陽梅氏,如今在帝京備考今冬的科舉考試。
梅傾,這位便是我曾與你提起過的那位至交,寧海侯府的三姑娘。
通過許樂遙的介紹,三娘梅傾二人互相見禮。
梅傾微微躬身,三娘點了點頭,屈膝回禮,只是三娘下垂的眼瞼蓋住了瞬間變幻莫測的眼神。
周三姑娘梅傾輕輕的默念一回,不過片刻,便低頭輕笑,看着三娘三表妹,初次見面,傾唐突,竟忽略了三表妹許樂遙驚奇的看了看梅傾,又看了看三娘,隨後才低聲說道你們竟是表兄妹啊 三娘接過許樂遙的問題,一如方才輕輕柔柔的解釋道我們家二姐姐的母親,也就是我三嬸,便是萊陽梅氏獨女。
說完便看向梅傾,笑着說道不知這位表哥是不是梅氏本家,我此前也未曾見過梅家表哥,若有冒犯,還望梅家表哥見諒。
梅傾搖了搖頭,隨後便朗聲笑道三表妹未曾見過,自然是不認識的。
若傾會因他人不識便覺得冒犯,傾豈不都氣壞了三表妹放心,寧海侯府三夫人便是傾嫡親的姑姑。
許樂遙明顯感到氣氛有些怪異,只是不察問題出在何處。
想着這兩人雖是親戚,到底也是初見,又是陌生男女,想來他們是不在了。
如此想着,許樂遙看着梅傾輕聲說道梅郎今日來這譚慶寺所為何事,也是來賞桃花的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梅傾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變紅。
看着這詭異的一幕,許樂遙先時不覺,只是對上梅傾紅透的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似是戳破了什麼秘密,二人對視間,倒是平白多了幾分曖昧之氣。
還是梅傾先回過神,看着許樂遙驚異的神情,先前還鎮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