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站在幽篁里正廳,看着面前的丫頭婆子們,隨後才輕聲說道這幾日侯府裏頭做法事,你們不要到處亂走咱們幽篁里的人,除開必要的,就好生在院子裏待着,姑娘現在的情況也你們也看到了,出了事兒也無人能護着你們。
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看到眾人都嚴肅着齊聲應下,蘭花這才微微點頭,只是心底的那根弦卻並未鬆開半分。
吩咐完這些日常事務,便叫眾人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隨着眾人的離開,蘭花這才微微撫額,面露疲憊之色。
微微調整了一下,才往內室去了。
畫屏正守在床榻之上,已經擔憂的無以復加。
蘭花上前走去,隨後問道怎麼了畫屏,你也守了一夜,換我來吧畫屏搖頭,低聲說道我不累,只是不知道姑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着畫屏的指示,蘭花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怎變得這麼紅 三娘脖頸處那朵血梅,比起昨日初次看到的時候,又多了幾分顏色。
這般看着,只覺這紅的顏色實在過於艷麗了些,那嬌艷欲滴的血色梅瓣,一眼看去只覺妖異了。
二人看過之後,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着身子,一股涼意從後背升了起來。
兩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越發覺得驚異。
姑娘這屋裏只能我們二人進來,其他人都不要再放進來了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着,這般情形少一個人知道便會安全幾分。
這般異常的事,再結合現在整個府里的情勢,實在是不敢大意。
一連病倒四人,府裏頭什麼傳聞都有,是以周老夫人終是坐不住了,便請了僧侶道人上門作法。
若在此刻,傳出三娘脖頸處的妖異血梅,那三娘變成了眾矢之的了。
最好的決定,便是不叫任何人知曉此事。
二人的默契十足,不需多言便定了下來。
畫屏眼眉微微一挑,隨後輕聲說道輔國公府的人應是快到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想什麼法子攔着客人 想起上次傳出的信,輔國公府的人應是已經快要到金陵了。
外祖家來人,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且還是極為關心柳夫人三娘母女兩人的外祖家人。
想到此處,蘭花的眉頭也微微一擰,隨後低聲說道咱們再研究研究,看看如何能遮住這般鮮艷的顏色。
二人一番動作自是不提,只是畫屏說的卻沒錯。
輔國公府來人了,且不是如送年節禮與生辰禮那般,只派了老媽媽來的。
這次來的便是輔國公三子與三媳婦,畫屏的猜測不錯,此刻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金陵城外。
夫君,小妹抱恙,這消息卻只能通過別人來傳遞,也不曉得現在寧海侯府是個什麼情況輔國公府三夫人擔憂的說道我們能這般為小妹母女二人撐腰,但是她們如今終歸是寧海侯府的人,咱們到底也不好干涉太多柳柯搖搖頭,隨低聲說道我們這些年人在邊關,小妹一個人在寧安,安穩卻孤單。
小妹的性子 說到這裏,柳柯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隨後輕聲說道小妹自小就被嬌寵着長大,難得的沒長成跋扈的性子,只是性子卻實在單純得過了,當年不覺得,回過頭來看這卻是害了她啊之後便是一片黯然,心底到底是存了愧意的。
柳三夫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當年剛剛嫁進輔國公府,看着滿府上下對當時的昭陽郡主的嬌寵,心底便犯嘀咕,這小姑子養得這般單純不知世事,如何做得一家主母待過了新嫁娘的羞於開口的嬌羞期後,柳三夫人還曾試探着對着婆婆提了幾句,卻只得了句輔國公府的女兒不愁嫁,也不需要學那些,往後的夫君必然會給她挑個十全十美的。
只是這小姑子,上至當年還健在的柳太夫人,下至如今的輔國公府長子嫡孫柳承,無一不愛。
尤其是柳承,尤其喜歡這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姑。
再來一層御筆親封的昭陽郡主,天家的寵愛也異常濃厚,是以不論是當年的柳太夫人,還是當時還只是世子妃如今的輔國公夫人,都有那樣的底氣說出昭陽往後的夫君,需得是個十全十美的。
然而,世事終難料,少女春心萌動之時,強勢如輔國公夫婦,都不得不軟倒在自家女兒的淚眼婆娑里。
再細細一查,這面如冠玉的寧海侯府周寧,竟也非那些膏粱子弟,且是一片真心對昭陽,是以當年的十里紅妝送昭陽,便是如今的金陵城裏,每到婚嫁之時,都還是會被人們提起。
只是,一旦失去了家族的庇護,這當年看着還算滿意的女婿,卻在輔國公面前露出了馬腳。
眼見女兒已深陷泥淖,而輔國公府經由聖上暗自提醒,已然是樹大招風,難以自保。
是以,宜早不宜遲,沒有跟昭陽透露半分,就將她送到了寧安。
遙想當年,柳三夫人微微嘆了口氣,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