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乾脆自己出了馬車,對着常雪松一拱手,道:「這位小哥,請問,到前方渡口,還需走多久?」
常雪松聞言,挑眉道:「還需半天時間,幾位是要過河?」
「正是!」
「貴幹吶?」
「過河瞧病!」
「哦,在對面何處瞧病?」
聽到常雪松一問再問,後面一輛馬車上,下來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受不了了。
「我說,我們去找誰,你管得着嗎,你擋了路,是想做什麼?」
常雪松本來就是來找碴的,所以他自然不懼,此時將腰間,一個看起來像腰帶的布扯開,然後抽出了一柄軟劍。
其實軟劍是珍娘的家傳武學,但是卻不是絕學。
常雪松是繼承了他爹娘的武藝,但是後來因為行走江湖,再加上此人好學,博取百家之長,就長期隨身帶了軟劍。
這樣他在平時看來,就如同赤手空拳一樣,也只有到關鍵時候,才會亮傢伙。
看見他亮劍,對方的人,眼神戒備起來。
那後面過來的人,正打算要發飆,同樣拿傢伙。
結果卻被那個年輕公子攔住了。
他一邊攔住人,一邊問:「這位小哥,我們只是過路,請問你因何如此對待我等!」
常雪松舉劍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他那意思就是,看見沒有,咱家是劫道的!
聞言,那青年公子道:「閣下求財,那也好辦,不如開個數字!」
常雪松因為此時身在大路之上,雖說路上沒什麼人,但是時間拖久了,肯定也會有人經過的。
所以他也不想墨跡,直接道:「我懷疑你們後面的車上,有金銀珠寶,所以你們把後面的車留下,我放你們走!」
伴隨着他話音剛落,那個比較魁梧的男人,怪喝一聲:「我放你?娘的?屁,想要東西,拿命換吧!」
說着話,這人轉身回去了
常雪松正疑惑呢,就見對方將車門拉開,然後自己取出來一對,湯盆大的朔金流星錘。
這流星錘上面,還帶着長長地銀色鎖鏈,看起來,極有分量。
一時之間,常雪松有些傻眼,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那馬車內東西,顯得分量沉重的原因。
但是吧,他卻沒打算退縮。
原因就在於,那人打開車門的一瞬間,常雪松看見裏面,還有幾個人,而且應該都是女人!
他現在的想法是,這個男人與一群女人,在一個馬車裏。
說不定,他是看管那些女人的。
要是這樣的情況下,就很可能,是那些女人,被這些人挾持了!
那他必須替天行道,打擊拐賣婦女兒童!
而此時對方那個人,也開始亮招式,似乎一場戰鬥不可避免。
可是就在那年輕人想繼續阻攔,而攔不住的時候,後面那馬車又下來一個漂亮的,丫鬟打扮的人。
那丫鬟出聲道:「阿櫻住手!」
常雪松就看見,本來打算與自己動手的男人,轉頭嬌嗔的叫了一句:「秋月姐!」
那語氣飽含着,對對方不讓他動手,產生的委屈。
丫鬟拍着他的背,對常雪松道:「抱歉,我阿櫻妹妹莽撞了!」
常雪松渾身一哆嗦,發現自己誤會了人家。
面前這個看起來,沒有一絲女性特徵的人,她千真萬確是個女人。
一時之間,他只覺哭笑不得。
秋月繼續道:「這位壯士,我們家小姐因為生病,所以急需找到大夫醫治,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裏有一張百兩的銀票」
說着話,她遞出來一張銀票。
常雪松看着面前的銀票,嘴角抽搐,人家真當他是打劫的了。
要知道,他的初衷可是劫富濟貧,而不是欺壓良善,所以自然不會再為難人家。
「算了,我只是演練一下,看看自己有沒有當劫匪的膽量,現在看來,我不合適當劫匪,你們走吧!」
聞言,那個秋月大喜,道:「如此多謝壯士!」
她正準備拉着那個阿櫻返身。
就聽見常雪松又道:「我說,你們家小姐,是要到什麼地方去看病啊?」
而此時,則是前面馬車的年輕公子回答他道:「我們打算過河對面找大夫!」
「誰啊
?」常雪松之所以會不恥下問,還是因為,他在給暗七爭取機會。
他們要是在這一個月時間內,能找到別的,救活暗七的途徑,那也是好的。
看着他一直盤問,那人似乎也不敢惹怒他,便道:「河對岸,下游不遠處的嚴家村,有一個大夫挺出名,我們就是打算去找他!」
「他能治什麼病?」
「大概比較擅長外傷醫治吧!」
常雪松似笑非笑的道:「外傷誰還治不了,如此舟車勞頓,那豈不是沒病都顛出毛病了!」
那年輕人,其實本意就是覺得,面前這個劫道的,一再問及大夫的事情,說不定是因為家中也有,需要就醫之人。
可他也不想被對方糾纏,甚至要求一起上路,所以才往最簡單的,普遍大夫都能救治的方向說。
如此人家可能就放棄追問了。
可是沒想到,人家不好忽悠。
看自己的話,被常雪松逮着了破綻,那年輕公子,於是道:「當然不止這些,他只不過是治療外傷最出名!」
「哦。」
「那你們家小姐,就是受的外傷?」
那公子客氣的道:「主要是傷着眼睛,不好整,所以唯有找那大夫看看,能不能治好!」
他一解釋,常雪松倒是明了了。
傷筋動骨,許多大夫都能治好,可是傷及眼睛,那問題就大了去了!
此時他也不打算再問了,往旁邊一閃,意思是自己放過這些人了。
他這樣一表態,那年輕公子大喜道:「多謝壯士,多謝壯士!」
然後他扭頭道:「秋月姐姐,帶阿櫻上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