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柏楊縣長的這個提議沒有意見。」董展風溫和地說,「王鵬同志雖然年輕,但他不但能在基層工作時發揮衝勁,也能在機關工作中耐得住寂寞,的確是年輕同志中的佼佼者。大家如果沒什麼意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董展風相當擅長一言堂的方式,在作出定論後,他才朝着組織部長仇衛國問:「老仇,你怎麼看,」
仇衛國見董展風已經定下了基調,也不多言,只說:「我看可以。」
董展風坐正了身體,「大家還有什麼看法就及時提出來,如果沒有,就散會,回去抓緊分頭落實。」
常委們陸續離開會議室,彼此間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王鵬不用聽也知道他們討論的無非兩件事,一件是領導小組會有哪些實際的權力,一件是王鵬從天而降的副科級別。
等領導都走出會議室,許家暉過來拍拍王鵬的肩膀道:「小王,恭喜你啊,這麼年輕就能定副科了,前途無量,」
王鵬忙道:「許科,哪裏,我還有很多地方有待提高,以後還是要跟你多學習的,」
許家暉呵呵一笑道:「我現在是董書記的秘書,秘書科這一撤消,你我可是分家了,以後辦公可是在前後兩院了。」
「再怎麼前後院,也始終在一個大院裏,我還是可以隨時跑來向你請教。」王鵬頓一下,笑道,「你可別不歡迎我啊,」
許家暉再度拍了拍王鵬,「放心,我這人別的沒什麼好,就是念舊。」
許家暉說完先收拾東西回縣委辦,莫扶桑總算揪着了與王鵬說話的機會,倆人一邊走,她就一邊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什麼怎麼一回事,」王鵬裝糊塗。
莫扶桑不悅地停下腳步,「王鵬,你什麼意思,不把我當朋友,」
王鵬看她生氣了,也只好停下來,走回她跟前,「大小姐,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我不告訴你是為你好。」
「我看不出來這對我哪裏好了,」莫扶桑不滿地說,「誰都看得出來,年冷麵今天費那麼大勁就是為了給你爭個副科,可說到底,卻把秘書科給拆了,我以後待在政府辦,離那老甲魚更近了,還不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憋死啊,,」
王鵬忍不住抬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怎麼說都是你領導,少站在這裏瞎說八道,到時候傳出去不好解釋。」
「我才不怕,誰愛傳傳去。」莫扶桑說着重新往前走。
王鵬跟了上去走在她邊上,「明天休息,我要去寧城,你去不去你媽那裏,」
雷琳與莫扶桑的爸爸莫辰天離婚七年了,一直沒有再嫁,莫扶桑雖然跟了父親住在梧桐,但平常休息天常會去寧城雷琳那裏住,是以,王鵬會這麼問她。
「去的,我媽昨晚就跟我說了,要我去陪她過周末。」莫扶桑說。
「那下班一起走吧,我正好用輕騎帶你,你不用去擠中巴了。」
倆人說話間已經進了縣委辦,老孫頭看到他們進來,立即扔了一支煙給王鵬,並說:「小王,恭喜,」
王鵬嘿嘿一笑,放下手裏的東西,過去給老孫頭把火點上,才將自己嘴裏的煙也點了。
一旁的翁麗華皺着眉說:「抽煙外面去,臭死了,」
王鵬與老孫頭相視一笑,很有默契地一起去了走廊。
「年縣長為你下這麼大工本,真是不容易啊,」老孫頭感嘆着,心裏不免還嘆息,自己過去怎麼就沒遇上這麼好的領導,肯為自己說說話。
王鵬笑了笑,只是抽着煙沒有解釋。他與年柏楊商量下送給彭開喜的這份禮物,還得看彭開喜自己怎麼去使用,用好了,這就是一份禮物,而且是一份光彩的禮物,可要是用得不好,那就會是一枚隨時隨地會爆炸的定時炸彈,足可以炸毀一個團體,炸得每個人粉身碎骨。
但是,這些事情,王鵬不可能告訴老孫頭,儘管這一年來他們幾乎無話不說,到了這種時候,王鵬再不可能像過去一樣與老孫頭事事交流了。
下班以後,王鵬開着輕騎捎帶着莫扶桑一起去了寧城,把莫扶桑送到家後,他一個人開車去了重新擇址開張的得意樓,他約了東子在那裏一起吃晚餐。
進了包間,王鵬才知道東子還約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