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剛從古墓回到山上,就見趙志敬迎面急匆匆走來,見了他劈頭就問:「你上哪裏去了?我在教中上上下下找你都快找遍了!」
楊過見趙志敬一臉怒氣,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這個便宜師父對他冷淡了大半年都不理不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他了?
以前他和趙志敬的關係雖說冷淡,但對趙志敬總還保持着明面上的敬重,不管如何,趙志敬還是他名義上的師父,他也不能太過失禮,以免惹人非議。但自從小較之後,趙志敬見了他便沒有好臉色,說出的話不是冷嘲熱諷便是夾槍帶棒,找茬的意味十足。他雖然心中厭惡,卻又不能直言頂撞,每次都只能生生的受了。三番五次之後,他積了一肚子的火氣,這種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感覺實在令他感覺不爽,他可沒有找虐的癖好。
既不願虛情假意,整日看趙志敬那副噁心人的嘴臉,又不能有忤逆之嫌,以避免趙志敬藉機發揮,對他進行體罰,如此自相矛盾之事,他該如何應對?
楊過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一個面面俱到的辦法來,最後無法可想之下,只得採取了最有效的策略——老子惹你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自此,楊過見了趙志敬便躲得遠遠的,讓趙志敬有火也沒機會發出。但這次楊過心中念着古墓,對周圍的情況缺了注意,竟是被趙志敬尋了個正着。這也算是趙志敬的運氣,不然,有得他找的。
楊過見趙志敬發怒,心下有些幸災樂禍,一臉無辜地回道:「弟子也沒上哪兒去啊?吃了晚飯之後有些撐着了,就在山間轉了轉,賞賞花看看樹什麼的,說起來,這山上的風景還是蠻好的,遊覽了一圈之後心情愉快!」
趙志敬聽了不禁心頭大怒,這寒冬臘月的,哪裏有什麼花了?樹倒是有許多,但一棵一棵光得比乞丐的口袋都乾淨,有個屁的風景?這小兔崽子竟是當着他的面就敢胡亂敷衍,以後定要找個機會再打他一頓!他在心裏暗暗咒罵着楊過,但此下里尚有急事,只能將其暫且放過,忍着怒火斥道:「以後若再外出,提前報知於我,再敢私自亂跑,定重重將你責罰!現在你跟我走,丘掌教有事問你!」
楊過聽是丘處機尋他,心下有些疑惑,幾個月前丘處機和王處一共同下山,赴山西處理對付李莫愁之事,直到小較之後的第二日才返回了教中。但之後的這幾日裏,丘處機也沒說要召見於他,今日值此年節之際,急着見他又有何事?
二人一路無話,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重陽宮門外。楊過這半年來,早已快將重陽宮的門檻都踩爛了,對進重陽宮這件令其他弟子感到極其榮耀的事情,已經處之泰然,面上顯得波瀾不驚。
守在道宮門口的道童已經換了,楊過見不是熟人,也沒有上前攀談,一言不發地在一邊站着。趙志敬卻是上前微微拱手,說道:「還請進去向掌教通稟一聲,就說弟子趙志敬求見。」那道童有些好奇地看了楊過一眼,便進殿去通報了。
天色漆黑,殿中已燃起了明燭,但由於大殿空闊,明燭又是甚少,不少地方還是顯得昏暗不明。
大殿之中,有兩名道士居高而坐。左邊座上的道士雙眉斜飛,方面大耳,右邊的道士卻是肥胖高大,臉孔極長。前者乃是長春真人丘處機,後者正是廣寧真人郝大通。
兩人正在說着閒話,只聽得丘處機說道:「郝師弟,你剛才說過兒這半年來進步不小,可是真的?」郝大通點了點頭,說道:「過兒的師父雖是志敬,但這半年來他的武藝卻是馬師兄親自所授,如今過兒根基已經牢固,卻是可以傳他更高層的內功心法了。」
丘處機回到派中之後就接替了郝大通的職務,里里外外忙得不可開交,今日得了空才想起許久沒見楊過了,便命道童去喚楊過。但道童奉命前去找人時,楊過卻不在房內,問了幾名教中弟子,也都不知曉楊過的去向。道童無奈,只得無功而返,將此事稟告給了丘處機。
丘處機以為楊過是出去耍玩,便又將趙志敬召來,命他在教中四處找找。在中間的這段時間裏,正巧郝大通前來,有事要和丘處機商議,兩人議事完畢後,丘處機便順口詢問楊過的習武進度。
聽得郝大通說楊過半年便已將根基打牢,丘處機不禁又驚又喜,感嘆道:「看來在授徒傳藝這一事上,你我二人皆差之大師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