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在山上又尋找了幾日,朔風愈加凜冽,一日的午後,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而且雪越下越大,到了夜間仍是不止。他坐在山巔,不過片刻,身上已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他身子不動,仍是閉目行功,外面雖是冰雪嚴寒,他的體內卻是一片炙熱,這便是寒暑不侵之境。周身億萬毛孔可隨意閉合,能夠雪花覆體不化。
這對常人來說,固然是神妙非凡,但對於高手來說,不過是內功登堂入室而已,距之絕頂高手仍舊甚遠。如王重陽這般武功通玄的傳奇人物,控制毛孔不過是小菜一碟,甚至連呼吸、體溫,乃至於機體活力都可隨心操控,十幾日不飲不食,或者一睡三月都是常事。
兩個時辰過後,楊過暫停了練功,他抖去身上的雪花,拿出油布包中的食物一看,已是凍得堅如寒冰。
尋了一些枯枝斷材生了火,將食物烤化,楊過拿起了一根雞腿便吃了起來,覺得渴了就吃一把積雪。
山頂的楊過正在用食的時候,山下卻是來了三人。
這三人到了山腳之後,便在夜色之中,冒着大雪徑直上了山來。此時山道雖滑,但那三人蹲高伏低,腳下卻是飛快,不多時已是到了山腰。
這時一人說道:「快看,上面有火光!」
另一人回道:「這天寒地凍的,會有何人在山頂過夜?」
第三人說道:「會不會是那老叫化子?」
另外兩人聞言不由驚呼了一聲,第一人忙壓低聲音說道:「那咱們還是趕快逃吧,那老叫化子可是不好對付。」
第二人說道:「四弟莫要胡說,我看不像是那老不死的,他一直追在咱們的後面,咱們要來華山的消息並未走漏了出去,他又怎會知道?更不可能趕在咱們之前就在山頂等着。」
第一人說道:「二哥說的甚是,險些就被四弟嚇住了。」
第三人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那老叫花子有些邪門,咱們跑了上千里地都不知道有沒有將他甩脫,說不定他正設了局等咱們入套呢。」
第二人說道:「好了,四弟,不要胡思亂想了,在華山之頂聚會是咱們早就已經定下的,現在若是更改,卻是不好通知大哥,五弟已經去買食物了,一會兒就該到了,咱們先上去吧。」
三人繼續上山,片刻間便到了山頂,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正在火邊啃着一根雞腿,不由都是一怔。
「臭小子,你是丐幫的小叫花不是?你那老叫化祖宗在不在這裏?快說!」左邊那人抽出背後的大刀,向楊過喝道。大刀在白雪的映照之下,泛着亮光。
其餘兩人見楊過形似乞丐,也是驚疑不定,不住的四處打量,見山頂並無藏人之處,這才略略放心。
「你們的祖宗才是叫花子!這山頂已經被小爺佔了,你們從哪裏來就滾回到哪去,再在小爺耳邊聒噪,擾了小爺吃飯的雅興,就將你們扔下了山去!」楊過抬頭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啃着雞腿。
「呵,這臭小子竟敢這般和咱們說話,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手中持刀那人說道。
「那是這小子還不知道咱們藏邊五雄的名頭,若教他得知咱們以往的事跡,保證嚇得他屁滾尿流!」右邊那人說道。
楊過正在吃肉的動作不由略微一頓,心道:「藏邊五雄?不應該是藏邊五丑嗎?」原著中五丑是一同出現在華山,此時缺了二人,他第一時間竟未能想到是這五人。
「三弟,四弟,看這小子不像是丐幫中人,估計是山野中的野小子,不知從哪裏偷來的肉食,在此偷偷享用。」中間那人說道。
三人跑了許多里路,肚子早就餓了,此時聞得肉香,頓時都有些食指大動。
「二哥,不管這臭小子是不是那老叫化子的人,就憑他言語中對咱們藏邊五雄不敬,就決不能饒了他的性命。」左邊的四丑望着火邊的肉食,不自覺地吞咽着口水。
「四弟說的甚是,不能放過了這小子,若被他走漏了咱們的行蹤,麻煩可是不小。」右邊的三丑附和道。
「好,四弟,你過去將他解決了,莫要弄髒了食物。」中間的二丑說道。
「放心,二哥,我這把刀上可是飲血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