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國師說道:「不急於說事,趙道長久處帳中,想來也是有些悶了,不如出去走走如何?」
趙志敬心中猜測金輪國師是有意避人耳目,雖感覺他在自己大營之中都遮遮掩掩有些怪異,但也不好開口直問,說道:「還是大師想得周全,就依大師之意。」
二人出得帳來,金輪國師說道:「軍務繁忙,老衲這幾日未能盡地主之誼,怠慢了道長,故今日特來,想請道長看些雜耍解悶。」
「哪裏,哪裏,大師太客氣了」趙志敬見金輪國師不是走向僻靜人少之處,反倒是要帶他去看什麼雜耍,心中不由大是糊塗,弄不明白金輪國師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他口中和金輪國師虛應客套着,眼睛卻是四處掃看。他雖在營中已有數日,卻一直小心謹慎,不敢隨意走動,現在倒可光明正大的一覽蒙軍虛實。
就見不時的有蒙兵武士,身着鐵甲,手持長矛,在身前經過。這原也正常,但一路走下來,趙志敬卻無意中看出些不同來。
這些在營中往來巡邏的蒙古兵士,着裝齊整,步伐一致,更難得的是沒有一絲喧譁,雖是一二十人的小隊,也能看出來軍中肅氣。
這個發現令趙志敬心中一凜,他見過宋軍的兵士,雜亂無序,大聲談笑,便是襄陽城中的兵士,雖狀況好了很多,但與蒙軍一比,也是相去甚遠。
而這些,尚只是巡邏的兵士,再舉目四望,兵帳如蟻麻麻,兵士不知凡幾,聚合在一起,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
金輪國師暗暗觀察,見趙志敬隱有俱意,心中滿意。問道:「趙道長覺得我蒙軍軍容如何?」
趙志敬還有些恍神,聞言說道:「哦……很好,很好。」
金輪國師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問話。只是領路向前走去。
片刻之後,肅靜之中,卻有隱隱喧鬧之聲從前方傳來,趙志敬不由詫異,問道:「大師。前面是什麼地方?」
金輪國師回道:「道長不用心急,到了便知。」
繼續行去,趙志敬只覺視野猛地一闊,眼前出現一大塊空地。空地中間,此刻都已被大聲呼喝的蒙古武士圍得水泄不通,也不知在看什麼熱鬧。
金輪國師這時說道:「趙道長,就是這裏了,上前去看看如何?」
趙志敬心中也有些好奇,便說道:「一切依大師安排。」
一名蒙古將領見國師到來,忙過來見禮。金輪國師說道:「今日有貴客過來觀看,你去安排。」
那將領領命,不過片刻便見四圍的蒙古武士閃開空出了一面,金輪國師又道:「趙道長,我們過去吧。」
趙志敬抬眼看去,見場地正中正有兩名武士在進行角逐,他心中有些失望,暗想:「原來是蒙人的摔跤之術,卻也沒什麼好看的。」
金輪國師似是知曉他在想着什麼,說道:「一軍之中。自己的兵士較量沒有什麼熱鬧可看,總是要對比一下才能顯出本事。」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蒙兵壓着六七個人從遠處走來,這些人雙手都被繩索綁縛。串在了一起,也不敢逃跑。
趙志敬望見,頓時一驚,問道:「大師,這……這是?」
金輪國師說道:「這些是交戰中被俘虜的宋兵,我蒙人也並未對他們苛待。吃喝都是不缺。」
趙志敬仔細看去,果見這些宋兵雖衣衫有些破損,但臉色都是紅潤,他有些不解,便問道:「既是如此,何不放他們離去?」
金輪國師嘆道:「老衲知趙道長仁心,不過兩軍交戰,對敵人仁慈,便是對己殘忍了,囚禁他們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不過儘管如此,我蒙人仍是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趙志敬心下略有不安,問道:「什麼活路?」
「與我蒙軍武士比試,獲勝了,便可離開。」金輪國師說道。
「若是沒有獲勝呢?」趙志敬咽了咽口水,又是問道。
「在戰場上,只有獲勝的人才能活下去。」金輪國師轉首看了他一眼,又道:「而這場比試,便是另一個戰場。」
趙志敬聞言心中一涼,耳邊聽得金輪國師繼續說道:「而且,我蒙人對這些宋兵已足夠優待了,他們只需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