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枱邊,盛裝打扮楚真兒正拿着各式珠花頭釵在銅鏡中比對着,又一個不滿意,手中那支銜翠金釵就扔在了地上,棄如敝履。
「怎麼都這麼俗?這不是明擺着讓我去出糗!」
一時間難得個稱心如意,楚真兒竟無端拿身邊服侍的丫頭撒氣,戰戰兢兢地丫頭頓時嚇得手抖,連帶着捧着的首飾盒也打翻在地,金銀玉飾散落一地。
「府上怎麼養了你這蠢丫頭!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小姐息怒......」
膽如鼠小的丫頭倏然軟跪在地上,一邊慌亂地拾揀着地上的首飾,一邊淚如雨下地求饒着;丫頭的認錯非但未換來楚真兒的諒解,反而變本加厲打罵起她來。
「你這賤婢,存心來氣我!」
楚真兒一腳下得狠,頓時將地上軟跪着的丫頭踹翻在地,額頭一不小心在凳角邊擦破,立刻鮮血橫流。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恰巧被領着丫鬟進屋來的霍小鈺瞧見,也是疾奔上前勸止到楚真兒。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見那可憐的小丫頭額頭血流不止,霍小鈺趕緊掏出手絹捂在她傷口處,又急忙關切了一句:「沒事吧?」
潸然淚下的小丫頭哪敢再多言,只是一個勁地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都是奴婢不好惹小姐生氣,奴婢該死,該死!」
「你這賤婢還杵在這幹什麼,看着就心煩。滾!」
霍小鈺突然插入倒是讓楚真兒克制了些脾氣,厲聲喝退了這丫頭,就坐回梳妝枱邊使悶氣。霍小鈺細細地瞧着地上散落的首飾,連忙朝自己的丫鬟遞了個眼色,示意趕緊幫忙收拾收拾殘局。
「做主子的何必和下人一般見識呢?好了真兒,消消氣準備出發了,要是誤了太子殿下的『風荷宴』可不好。」
提到「風荷宴」。楚真兒的火氣頓時退了大半,有點驚慌不定地朝霍小鈺求助到。
「瞧我糊塗的!!可姐姐怎麼辦,我挑不到合適的頭釵......」
一隻頭釵無傷大雅,可楚真兒感覺跟天塌了般嚴重。生怕有半點瑕疵。大抵明白地上那些首飾未能讓楚真兒滿意,霍小鈺連忙拔下髮髻間的那支「玲瓏碧玉簪」遞給了她。
「你瞧瞧姐姐這支簪子可滿意?」
還未等楚真兒回答,霍小鈺就將簪子插進她精緻的髮鬢中;楚真兒對着銅鏡中來回比對了番,麗顏間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鈺姐姐,這支簪子正合我意!」
可是自己滿意了。楚真兒卻發現銅鏡中的霍小鈺一頭青絲散披在背間,急忙按住鬢間的簪子說到。
「這可如何是好,倒是讓姐姐亂了妝容。」
「沒事,反正今天我只是個過客,你可得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現。好了,滿意了就趕緊出發了,可不能給別人落下話柄。」
將背後散着的青絲一盤,霍小鈺順手從梳妝枱上拿起一支木棉花式的簪子將頭髮固定住,就從容地挽上對鏡猶豫的楚真兒。
「真心漂亮極了,我是太子殿下也會選你這絕色佳人。」
「『風荷宴』間少不了絕色佳麗。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姐姐倒是可惜了,這麼個沉魚落雁般的美人居然沒選上......」
話雖帶着惋惜,不過楚真兒神色間不覺流露出傲嬌之色。畢竟人是看結果的,「精遴」一比似乎在這兩位美人之間分出了高低,楚真兒難免心頭會沾沾自喜。
「我沒選上很正常,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陪着走走過場罷了。」
釋然一笑,霍小鈺就把這尷尬輕鬆拋開,挽着驕傲的楚真兒出門了......
順利到達太子的行館,此時距離「風荷宴」開宴還有一段時間。宴客場四處三五成群聚集着世家望族子弟女眷,言談舉止間雖極盡優雅禮謙,可誰都清楚這是一場無形的較量。
男比風姿卓越,女賽爭奇鬥豔。好個暗涌橫流。
此時一融入這環境中,如魚得水的楚真兒即可和幾個世家女眷熱聊起來。霍小鈺跟在旁邊聽了幾句,言談間儘是些吃穿用度上的攀比;道不同不相為謀,漸漸地也對這些言談輕浮的話感到膩味,找了個合適的時機霍小鈺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