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身上的男兒裝,朱昔時和金玉瞧着彼此這身羌族女子裝扮,左手遮住香肩露了玉臂,右手擋住肚臍又露了胸前,只恨這羌族舞姬的衣物怎麼用料這般節儉。
「姑娘,你們平時都這麼穿的?」
終是忍不住心中那股害臊勁,朱昔時扭頭問上背後為她結辮盤發的胡姬,她倒是甜甜蜜笑不減地說到。
「不是,這些衣服都是平日在坊中為賓客獻舞才穿的。」會意到朱昔時話里的意思,胡姬忍不住撲哧一笑,頗有俏皮味道地繼續說到:「這位姐姐,要是一年四季都這麼穿着,胡姬和那些同伴早就凍死了。只要不跳舞,我們平日裏穿着都與中原女子無異,穿漢服的。」
臉蛋一紅,朱昔時也知道自己少見多怪,沒見識在人前鬧笑話了。不過,一想來這「天香坊」風花雪月的男子那充滿怪癖的審美,朱昔時倒是有些小小的惱意。
「什麼男兒盡風丨流,腦子裏都是些齷蹉苟且之事,我看是盡下流才對。玉娘你說是不是?」
金玉突然被點名,也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沉着略尷尬的笑容望上不遠處的楚灃,將這解答疑難的重任交給了他這個「雅痞」。
「感覺小時姐姐這話有些橫氣了。風丨流和下流,本身就是一種正反高低的存在,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愛美之心人人有之,更何況是真正的文人雅士。再來,羌族女子素來以熱情奔放能歌善舞著稱,像胡姬這樣面容姣好,身姿妖嬈的羌族女子在她們那兒比比皆是;歌如夜鶯清啼,舞如飛天獻技,她們這樣世間少有的妙人兒怎能不讓人醉心呢?」
「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大堆,天下間有幾人能辯過你們這些油腔滑調的男兒?只是覺得像胡姬這樣的女子,明珠暗投太可惜了......得了,得了,是我嘴太囉嗦。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
朱昔時不是瞎子,胡姬肯出手相幫,足見她是對楚灃有心的;而以朱昔時對楚灃的了解,他品性純良。只是骨子裏多了分桀驁,將自己的真性情掩藏在年少輕狂中。畢竟這「天香坊」是個風塵地,即使再出淤泥不染的清蓮在世人眼中看來,終究是不潔的,想要長長久久。還是要早早脫離這污濁之地為將來好好地打算。
而朱昔時背後盤發的胡姬,懂得她口中的憐惜,不爭不辯地淡淡一笑。等待,也許就是她這樣女子的宿命,未來總是那樣明晦不清。
「好了。」
花了番心思為朱昔時裝扮,胡姬又起身將銅鏡取來,柔柔地說到。
「這位姐姐看看胡姬這手藝還滿意?」
就着銅鏡,朱昔時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退去平日裏的俏麗,多了幾分精緻妖嬈。說實在的她還真有些認不出自己來了。
輕輕地捂着自己的臉龐,不知是那胭脂成色太好還是朱昔時此時太羞赧,一張小臉滿面紅霞飛,挺不好意思地回到胡姬。
「這妝......感覺見了女妖精似的,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
「姐姐自己認不出自己來那便是好事,想來別人也瞧着眼生。」
說着,胡姬就把事先準備好的面紗遞給給了朱昔時和金玉兩人,細細地囑咐到。
「我們羌族女子外出都要用面紗遮面,不輕易以真容示人,如此一來更容易掩人耳目。兩位姐姐還是趕緊將面紗戴上。隨小侯爺和我出坊去。」
交代了一聲,胡姬似乎又想到什麼頂重要的事情,又急忙補充到。
「對了,若萬一出坊時有人上前盤問。一定要記住自己的名字,這位姐姐你叫塔娜,而這位姐姐叫索月。出去的路上我再教幾句羌族語給二位姐姐,以便不時之需。」
自己叫塔娜?!朱昔時沒想到自己來「天香坊」闖一遭,還混了個「塔娜」的羌族名,莫名地感到有趣。
......
這「天香坊」的地盤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那倆琴師好像會飛天遁地般消失無蹤,紅姑面對這樣的結果,心頭也是一陣一陣耐不住的焦躁。
「怪了,難不成這倆人長翅膀飛了不成?!」
眼角紋遍佈的雙眼,來來回回地在四周掃視着,目光中那份老辣的毒怎麼也掩藏不住;眼下紅姑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什麼地方疏漏了?!而電光火石間,紅姑立馬想起了那
第四百一十一章 瞞天過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