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得有兩個人一同爭紅了脖子才有意思,而此時朱昔時看起來是那樣的平靜,那樣的自若,仿佛根本未把趙真元的存在放在心上。
而朱昔時越是冷靜,越發彰顯出趙真元心中的急躁。沒什麼客氣意味,趙真元大手向前一扣,便把背對着的朱昔時拉轉向自己。
「你難道不該跟我說些什麼嗎?」
他口吻中掩藏的怒氣絲毫觸動不了朱昔時,烏溜溜的眼睛只是微微一動,淡漠地回應到趙真元。
「說什麼,為什麼要說?」
「說什麼?!朱昔時你別跟我裝糊塗!」
一聲暴怒響徹整個偏殿,他那雙手情急之下失去了力道掌握將朱昔時束縛地更緊了,不時晃動着她試圖加以確定;可朱昔時那單薄的身子承受起來,猶如暴風雨中搖曳的小花。
雪眸一定,冷言依舊。
「對不起,我現在很清醒,的確想不出有什麼對你好說的。」
既然決意把話挑明那就不妨在狠心些,免得糾纏不清。
「趙真元,很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照顧。從太原輾轉來到臨安,時時刻刻都銘記着你我僅僅局限於『朋友』,不曾逾越半步;而除了朋友這層關係外,我不認為你有什麼立場來干涉我的人生。」
「硬要睜眼說瞎話嗎,朱昔時!!是我干涉你的人生,還是你在擾亂我的人生,你自己心裏清楚!朋友?見鬼去的朋友!你見過世間哪對男女做成朋友的,成不了佳偶反目變怨偶,做不了愛侶就變陌路人!我什麼個心思你心知肚明,你當我是成日沒事找抽閒,像蒼蠅般圍這你這滿腦粗神經的傻婆娘亂打轉麼?特他媽好戲弄?!」
冷笑在唇,嚴詞之下更有果斷。
「是你自己太把自己當角兒了,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我也管不着。」
知道趙真元想表達些什麼,朱昔時心裏開啟牴觸模式。全當耳旁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是,我傻大缺,演上癮了,入戲了。也當真了!可我還是不相信,一個人曾許給另一個人的心意就這般容易地變了;朱昔時,我就真不信你看不到我的努力和付出!」
曾經滿心期待的話,在錯的時間不期而至,無奈深深。看見了如何。看不見又怎樣,一旦決意走上這條不歸路,那註定說什麼都是徒勞。
只能不斷地提醒自己,朱昔時,你得把自己的痴心妄想夢給滅了!
「沒有什麼事物會一常不變的,人心亦如此。正如你和永寧公主之間的過往牽絆,一場飛來橫禍,多年兩小無猜的感情還不是說去就去,說斷就斷了。此時的我和當年的梁素兒,其實面對地是同一個難題;或許我們在抉擇間會感到艱難。但對有經驗的你來說無疑是駕熟就輕,當時你怎麼選,那此時依舊按部就班地選擇老路走下去。況且,我們還不是那種互許一生的關係,選擇起來一點都不難。」
「朱昔時,若你不是個女人,我真有賞你兩拳的衝動!」
怒拳緊握在側,趙真元一雙怒目感覺快噴出火來,將眼前這烏七八糟的亂局燒成灰燼。可終究還是明白事情急不來,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趙真元神色間稍見緩和地說到。
「我趙真元不敢自詡感情從一而終,但若付出了真心那便是全力以赴。梁素兒和你,都是我生命中付出過真情的人,可你知道你和她之間有何不同嗎?」
「不想知道。也興趣參與到你的博愛。」
深入人心的教誨:不管女人多驕傲多自信,千萬不要蠢到把自己和曾出現在他人生中的舊愛做比較,曾經有毒,到頭來傷到的是自己!
可趙真元心裏藏着的話已經遞到嘴邊,再也吞不回去了。
「朱昔時你聽清楚了。你和她不同地是,你是我現在最在意的人。和她已經是如回憶般存在的過去;我趙真元向來是個務實之人,會傻兮兮地抱着過去沉溺下去?回憶是沒有任何力量的,而眼前才是最重要,最值得珍惜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現在最珍貴的,再次變成回憶里那揮之不去的痛。」
沿着朱昔時那纖細的雙臂,頓感無力的趙真元一寸寸將手攀上她的肩頭,聲色顫顫地繼續說到。
「梁素兒曾說是一切是身不由己,可從頭至尾我都被蒙在鼓裏,我無法站在她身後為她撐起
第四百三十二章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