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茶又是新鮮瓜果招待,王進忠和師爺一直緊張兮兮地瞧着宮逸涵的舉動,終於見他賞臉地將茶盞中的香茗送進了口中,滿臉的緊張才稍微鬆懈下來。
自若的宮逸涵即使現在不看他們倆的表情,也猜得到他們是個什麼忐忑心境,甘甜的清茶潤過了喉嚨,宮逸涵臉色間也有了舒緩之色。
「王大人,宮某糊塗,難不成你們京畿衙門勞師動眾,就是為了請我和小時姑娘來喝杯上好的毛峰?」
宮逸涵心中雪亮着,這杯茶裏面的學問可大了:賠罪茶。不過現下他們都無心與王進忠多繞圈子,此時「蛻蝶醫館」中的小鈴鐺還命懸一線,等着揪出這幕後兇手救命。
「下官失察,未曾想到此事會驚動公子您,誤會誤會。」
說着,如坐針氈的王進忠立馬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點頭哈腰地朝宮逸涵賠罪起來,生怕再次惹惱了他。可宮逸涵,似乎不怎麼想給王進忠台階下。
「*萬*書*吧* .nSb.OM誤會?天子腳下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王大人身為京畿百姓的父母官,一句誤會就想敷衍了事?!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是,是!宮少爺教訓得極是,下官一時糊塗。」
「那中毒的孩子此時還在『蛻蝶醫館』中生死未卜,王大人就不要和宮某打官腔馬虎眼!此事希望您能秉公辦理,儘快揪出真兇為民除害。」宮逸涵冷冷地掃了一眼跟前謙恭的王進忠,後話更加凝重起來:「食俊俸祿。為君分憂,難道王大人是覺得這京畿府衙做久了,膩味了不成?」
有意無意地一句警醒。嚇得王進忠額間冷汗直冒,和師爺那身子骨鞠躬地更加謙卑起來,立馬戰戰兢兢地應到。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請公子息怒才是!」
誠惶誠恐的王進忠一邊起袖拂着自己額間的冷汗,一邊謙遜地叨念着自己有罪。要知道宮逸涵雖無官職在身,可他親姑母可是當今皇太后!他只要隨便動動嘴皮子。他王進忠這輩子就別想有翻身之日。
「逸涵今日來京畿衙門,不是向王大人興師問罪的,而是來尋找解決之法的。王大人。師爺,請免禮敘話。」
「多謝宮少爺體諒。」
魂不附體的王進忠,連忙感恩戴德地謝了一句,在師爺地攙扶下撤了大禮。面色井然地站在宮逸涵身旁聽從吩咐。
下馬威差不多了。宮逸涵也言歸正傳詢問起來這件事中的蹊蹺。
「先前在醫館中聽金捕頭略略提及,是有人狀告小時姑娘投毒害人,不知是何人狀告?」
「回宮少爺的話,是一名叫王賀的男子狀告『蛻蝶醫館』中的管事,聲稱小時姑娘在『寒民村』中以包子蓄意毒殺小乞兒;故下官才會差遣金捕頭前去醫館,請小時姑娘前來衙門詢問一番。」
請?!旁邊一直喝茶不語的朱昔時,聽到這個字眼時真是想笑的慌;若當時沒宮逸涵在場,恐怕他們就沒這般客客氣氣了。請人變成了五花大綁地拿人了吧。
矛頭是指向自己的,總不能讓宮逸涵老是在前面護着自己。弄得她朱昔時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王大人既然這麼說了,那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大人,可否請這王賀和我當面對質一番?」
王進忠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搗鼓着。書房裏那五百兩銀票還沒放熱,現在這朱昔時就仗着宮逸涵撐腰,要與這王賀對質一番;要是真把王賀找來,反而把自己受賄之事給捅漏了,自己恐怕到時候也難脫干係。…
猶豫之間,王進忠言語也開始結結巴巴地打起馬虎眼來。
「這這這恐怕是有些難辦了,小時姑娘。那王賀狀告後你們醫館後,就離開了衙門,若要再次尋來對質恐怕要費些力氣。」
朱昔時瞧見王進忠這敷衍態度,心中就覺得憋火!哪有狀告了別人,證人轉眼就開溜的理,難道這官府就不怕是誣告?!王進忠越是搪塞,越顯得裏面有貓膩。
王進忠,不會你也不怎麼幹淨吧?!心中正火冒三丈的朱昔時正欲說點什麼,宮逸涵就擋在她前面發話了。
「王大人,今日一見你這為民着想的心思,逸涵真是深感佩服!既然你如此為難,那我就不再多加叨擾了;只能親自上楊廉楊太尉府上,問一問此事是否有必要上奏聖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