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盤,先有秦季之保他,後有賈家保他,現在還有隋寬保着他。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隋寬,之前被賈家解僱了一次,現在又被賈家坑了第二次,接了個吃力不討好的活不說,僱主還倒台了……
「他們還沒給你付工錢吧?」孟仞問道。
隋寬道:「是按月付的,這個月的還沒付。不過,既然副相邦都對他們下手了,我估計工錢也沒什麼指望了。」
孟仞同情地搖了搖頭,忍不住問道:「那你還保他幹嘛?放着他讓人殺掉不就好了?」
隋寬粗聲粗氣地反問道:「閣下也不想讓他死吧?」
孟仞陷入猶豫當中。礦洞旁的棚子下面,一個監工大聲叱罵起來,旁邊剛出洞口的運輸工趕忙加快了速度。
他確實還不想讓周盤死,但原因聽上去卻並不是那麼重要:他想讓周盤再次接受公審,罪行公諸於世,然後再死。
可是公審真的這麼重要嗎?要不要放棄這個訴求呢?畢竟現在賈家已經保不了他,秦季之也已經不會再保他,就算殺了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有受報復的風險。
不過,王祁陽肯定是想留着周盤的,畢竟周盤可以提供證據,對付秦季之。可是孟仞對王祁陽和秦季之誰贏誰輸並不關心……只是因為秦季之擋了他的路,他才選擇支持王祁陽的。
「我看閣下還是想殺他。」隋寬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裏有殺氣。」
「不對。」孟仞悶悶地道。他突然想起了一種其他的可能性。
「不對?」
「不對。秦季之到底是不是想殺掉他?」
隋寬道:「你剛剛就是這麼推斷的,我也同意你的推斷。」
「周盤手上有秦季之的把柄,但也很可能有王祁陽的把柄……」孟仞念叨着,「秦季之現在已經很被動了,如果他不想坐以待斃的話,應該會想着找到周盤手裏那本記錄,以此向王祁陽發起反擊,並且遏制副相邦的勢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季之的目的應該就不是殺掉周盤,而是擄走周盤。」
隋寬並不太關心秦季之的目的,波瀾不驚地點頭道:「確實有這種可能。」
「這就意味着……」孟仞皺起眉頭,開始心煩意亂起來。他一時還想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但是總覺得會出什麼事。
他往旁邊一瞥,看到礦主正急匆匆地朝這邊走過來。
「你們看到周盤了麼?」他氣喘吁吁地問道。
孟仞心裏一沉,搖了搖頭。他抱着一點希望看向隋寬,然而隋寬也搖了搖頭。
「他不見了!」礦主道。
「這隻蒼蠅!」
孟仞罵了一句,猛地拔出長劍,往旁邊的山體刺去,整個劍身頓時沒入岩壁之中。
確實如此……賈家一倒,周盤當然會考慮以記錄為要挾,主動向秦季之靠攏……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孟仞從岩壁中拔出長劍,收入劍鞘,問道:「他會不會已經跑到別國去了?」
既然跑都跑了,也不一定非要向秦季之靠攏。
然而這個可能性受到了礦主的否定:「不會。之前他不跑,一方面是沒有必要,另外一方面是因為跑不了。」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把他放跑的?」孟仞說着把懷疑的目光轉向了隋寬。礦主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之前是秦季之派人監視着他,現在也是秦季之命人將他帶離鐵礦的。
隋寬斷然否認道:「不是我。」
如果他真像自己所說,仍然受僱於賈家的話,那就肯定不是他。不過,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呢?
孟仞長嘆一聲。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和秦季之的訴求,根本就沒有倒轉,想殺周盤的依然想殺他,想保他的也依然想保他。
他有點後悔,之前明明有機會動手殺人的,但是機會都被他自己放掉了——因為他想讓周盤以正當的、合法的理由被殺掉。
這個訴求是不是有點迂腐呢?孟仞這樣問自己。
畢竟他只是想讓周盤的名聲徹底爛掉。公審自然是最好的、也最符合程序正義的方式,但並不是唯一的方式。
不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