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緩緩起抬頭,直視面前的人人,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古稀、蒼老的老人,結果第一眼卻是忽略他的容貌,只看到他眼中的威嚴與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站在那裏,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華光流彩不及這些目光刺眼。
「你好好說話!」
一直立於應寒年邊上的姜祈星見狀忍不住出聲,他摸不清林宜是個什麼心思。
牧羨泉站在一旁,斜眼看過去,「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還是要恐嚇我大哥的下人?」
他一再強調下人是牧羨楓,好讓人不會往他身上想。
姜祈星又要出聲,應寒年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下一秒,應寒年一步步不慌不忙地走到林宜面前,高大的身形像深不可測的陰影籠罩着她。
他轉着尾指上的老舊銀戒,低眸對上她清澈的一雙眼,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說啊,我倒要看看你會說出什麼來。」
他的嗓音磁性入骨,口吻明明輕描淡寫,卻像有一把無形的剔骨刀正一點點剜着她的肉。
對視僅兩秒,林宜便垂下眸來,弱弱地站到一旁,不讓應寒年高大的身影掃着自己,雙肩顫抖,害怕極了,「我……」
「有什麼就說什麼,我最討厭人話都說不乾脆。」
牧子良不悅地開口。
林宜頭埋得更低了,舌頭都在打結,慌里慌亂地道,「我第一次跟大少爺來大屋,不知道怎麼走迷了路,然後就看到這、這個男人在那邊的偏廳里脫三少奶奶的衣服……」
「你胡說什麼!」
姜祈星震驚地看向林宜,恨不得上去封住她的嘴。
難道她因為被寒哥綁到萬物塔上就記恨了?
那寒哥還救了她的命呢!
「爺爺……嗚……」
汪甜甜站在一旁抽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對林宜恨死了,說非禮就行,要不要說得那麼詳細,就差說她已經被玷污。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以後還怎麼在牧家立足?
牧羨泉這會兒哪在乎這個,指着林宜道,「你別怕,看到什麼就繼續說。」林宜身體又抖了兩抖,聲音更加微弱了,「我看到三少奶奶被他壓在沙發上,三少奶奶說自己是三少爺的妻子,這個男人也不管,說就喜歡人妻少婦,他還打三少奶奶,不
准她大聲呼救……」
「呵。」
一聲透着涼意的冷笑在她耳邊響起。她低着頭,從余光中看到應寒年站到她身旁,淺淺低下頭盯着她,嗓音猛然陰沉,「我是挖你家祖墳了麼?說得這麼開心?信不信出了這個門,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見不到
明天的太陽!」
聞言,林宜驚恐地一抖身子,嚇得癱坐在地上,「我、我……我只是照實說……」
「應寒年,你少在這恐嚇人!」
這小廚子膽子一看就是小的,牧羨泉還真擔心她被一嚇就什麼都招了。
「爺爺……」
汪甜甜哭着上前拉牧子良的衣服,要他為自己做主。
牧羨楓站在一旁,淡漠地看着這一出。
所有人都覺得應寒年完了。
牧羨光也是,心下焦急卻沒有辦法,上前對着林宜就是一腳,「你這滿嘴胡話的想死吧!」
應寒年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
這一腳是真狠。
林宜疼得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往地上倒去,有東西從口袋裏掉出來,她一驚,慌亂地要去撿回來。
牧子良拄着拐杖站在那裏,一雙眼中閃過精光,道,「按住她。」
離得最近的牧羨光聞言一腳就踢開林宜的手,彎腰撿起地上被折了好幾層的紙,伸手打開,然後就大笑起來,「爺爺,原來是羨泉買通了這下人!」
牧羨泉看向那紙,嚇得臉色驟變。
牧子良接過來,只見是一張有折印的支票,上面數額2000萬,還有着一個龍飛鳳舞的落款。
不是牧羨泉又是誰?
「爺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