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房的人也都個個看着她,眼神或帶打量或帶揶揄的笑意,應慕林盤腿坐在床上,沖她直樂。筆神閣 bishenge.com
「……」
這都什麼情況?
白茶懵得一腦袋霧水,推着應景時在病床邊坐下來,自己則站在一旁,渾身局促不安,她這算是站在一群頂流資本里了嗎?
有點可怕。
應景時卻像是沒發現她的不自在,還握住了她的手,牢牢纏住,一雙眼仍是緊緊盯着她,痴得厲害。
白雅和夏汐對視一眼,掩唇輕笑。
林宜見狀站起來道,「好了,我有事和大家說,我們先出去吧。」
她語氣帶着笑意,看來小兩口是又和好了,這會他們這麼多人在礙事着呢。
「走走走。」
眾人紛紛站起來,應慕林也從床上下來給他們空間,唯有一對雙胞胎弟弟撲到白茶身上,「嫂子,帶我們去影視園玩,我們想現場看你比賽!」
牧景洛上前,一派斯文地一手一耳朵拎住兩個弟弟,「帶什麼帶,沒看到你們景時哥哥也需要人帶嗎?」
「……」
白茶窘得想埋了自己。
好在牧景洛速度夠快,拉着兩個弟弟就走了,順手將門關上。
病房裏一下子空下來,白茶大鬆一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一轉眸就見應景時仍深深地盯着她,頭皮又一陣陣的麻。
他今天怎麼像個痴漢一樣。
「幹嘛一直這樣看我?」
她伸手拿起床頭的棉簽,站到應景時面前,伸手替他擦拭手背上的血。
她彎着腰低着頭,一縷柔軟的發垂下來,應景時凝視着那縷發被陽光鍍成金色,身體裏的那股痛又平復下一些,現在她的身上就連一絲髮都染着鮮活。
真好。
他慢慢往前傾去,闔上眼近乎虔誠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輕輕的。
似羽毛拂過停留。
如禱告,如膜拜。
白茶恍了下神,有些愕然地看向他,應景時睜開眼深深地注視着她,眼神就像隔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重逢。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小慕不是說沒被車撞到麼?」
白茶有些慌起來,他這麼異常不會是被撞出內傷了吧?
「對不起。」
他盯着她突然又道。
「為什麼一直和我說對不起?」白茶徹底茫然了,「冷靜是我提的,陷在過去出不來的也是我,你又沒錯……」
應景時聽着搖了搖頭,「上一句是替那個不是完全的我說的,這一句才是我自己說的,之前,我未經歷過你經歷的一切,不該逼你放下。」
「……」
白茶滿頭霧水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想問,門被敲響,是護士進來給應景時重新插針,白茶便讓到一旁,將病床床頭搖頭起來,讓應景時可以舒服地靠着。
他靠在床頭坐着,視線追隨着她忙碌的身影。
從護士進來到出去,他的目光沒有離開她身上,應景時看着她站在一旁倒熱水,將那些突然擁有的記憶細細想了一遍,還是悔恨和劇痛。
「喝點水吧。」
白茶端着杯子走向他,看他的眼神有些發虛。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鬧冷靜鬧分手,把好好的一個人鬧出魔障了,說話都不着前後的。
應景時注視着她的動作,有些乾燥的唇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你說怎麼那麼傻?上輩子被我欺負得還不夠,這輩子還要替我擋災擋難。」
「……」
白茶怔怔地看着他。
他今天真的有問題。
他從來不講這種話,她知道,他是把兩世的自己分得清明,不像她,活得糊塗而折磨。
看着她滿臉的迷茫,應景時聲音低沉地又置下一個炸彈,「我想起來了,關於我們的上一世。」
「……」
白茶震驚地睜大眼,面上剎時失了血色。
「砰——」
她的手一顫,水杯從手中滑落,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玻璃杯碎一地,熱水全濺在她的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