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着走!我兒,你剛才說的那個丫鬟——」
周夫人喊住欲要去尋找王氏的兒子,琢磨着該怎麼與他說清楚翠兒的事。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這一喊,也讓周齊想起了翠兒。
「對了娘,翠兒上哪去了?您還未告訴我。」
雖說他存了心思要去懲戒一番王氏,可平時總愛粘着他的翠兒今兒個一整天沒見人影,令一向遊戲人間的他有些上心。
「翠兒偷了點首飾,今天一早就有人在院裏那口井發現她畏罪自盡,我兒,還是不要掛念這個不乾淨的東西。」
周夫人勸道。
她其實用心良苦,不想兒子為了一個丫鬟而與王氏鬧得不和,到時驚動了王舉人就不好了。
周齊卻並非書呆子,稍一思考就發現了母親話里的漏洞,疑惑與悲傷道:「翠兒想要什麼首飾大可以跟我說,又怎麼會大費周章去行竊,定是有人要陷害她。」
說完,他眼前儘是往日裏和翠兒溫存的美好畫面,再回過神來已是恨得咬牙切齒。
周夫人再嘆,搖頭道:「她一個丫鬟,誰會這樣刻意陷害?我兒就不要瞎猜了。」
「娘!」周齊喊了一聲,有神的雙目炯炯望着母親。
周圍的下人俱都低着頭,不敢吭聲。
「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周夫人說着,咬牙狠心一甩袖子便要離開。
周齊猶未放棄,欲要繼續糾纏母親讓她說出真相。
這時候眾人卻聽問別院有哭喊聲傳來:
「晴兒、霞兒,你們兩個快醒醒!」
周家母子二人相望一下,隨後一起趕了過去。
……
王家老屋。
原本要和祖父商量正事的王逸軒,瞧見李氏帶着三個孩子來蹭飯,便回家了。
王老漢割了之前煙熏過的臘肉,又和着地里摘來的菜,煮了一大鍋。
王家三房的四個人,恬不知恥的坐在客廳里等着用飯。
秋花擺弄着今天剛從王寡婦那兒得來的珠簪,李氏瞧見了伸手想撈過來,被她靈活的躲開了。
「死丫頭,賠錢貨,一根破簪子也捨不得給你老娘看一眼。」李氏罵罵咧咧的指着她吐口水。
「看壞了算誰的?」王秋花扔給她一個白眼,嘟嘴道:「這是大伯娘借給我戴的,你沒人家那能耐,就不要眼紅她。」
因王寡婦近來對她很好,王秋花話語間不由維護了些。
李氏靠着椅子猛灌了一口茶,撇嘴道:「她比我能耐啥了?沒良心的賤蹄子白養你長這麼大哩,人家送點東西就把她當自個兒親娘,也不怕遭雷劈。」
「要劈那也是劈你!」秋花犟嘴。
「你說啥?」李氏瞪了她一眼。
「我說錯了嗎?」秋花歪着頭,左右搖晃着簪子嘲諷道:「有能耐,你也生個舉人,別總天天帶着兩個拖油瓶來俺爺家蹭飯。」
她這樣一說,惹急了李氏。
本來她好心替寶柱在孫先生那裏報了名,結果寶柱沒去不說,連村裏的學堂都不念了。
這不念書哪來的功名?她可還指望着兒子考中舉人,也給自己掙臉呢。
可寶柱犯懶,死活也不肯去念書,就想跟着村裏的娃兒們玩耍。
她一逼,寶柱就絕食,有時還夜不歸宿,最後這做娘的也只能認了。
秋花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兒,李氏就惱火。
「拿來!」仗着武力優勢,李氏一把摁住了秋花,從她頭上扯下簪子。
「啊——!!搶劫了!!」秋花綁好的頭髮掉下來,亂得像個草雞窩,又哭又鬧,最後咬着李氏的手不放。
李氏伸手在她臉上拍了幾下,想讓她老實些,可王秋花在王寡婦那兒待久了,對自己兇悍的老娘已沒有那麼懼怕。
此刻被李氏狂扇耳光,她的鬥志不降反升,咬着李氏的同時還用腳踹。
寶柱還在邊兒上歡呼,「娘!把她頭上的首飾全摘下來,她兜里還有,對,都拿出來,明天我們去鎮上換了銀子,找家好點的酒樓吃好吃的咧。」
原本咬着李氏的王秋花,聞言趕緊捲縮身子,將懷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