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噙着眼淚閉了嘴,不敢再說下去,她知道,夜南冥如今已經成了初櫻心頭上的硃砂痣,成了她的禁忌。筆神閣 bishenge.com
初櫻情緒稍稍平復下來,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扶桑,如今的我,便只想着報仇了,你若是接受不了現在的我,可以選擇離開。」
要走的人,她不強留。
扶桑立馬跪下去,哭着解釋道:「扶桑哪兒都不去,只想一直陪着夫人,求求夫人不要趕扶桑走。」
初櫻側頭看着身側的扶桑,並沒有哭,只是吸了吸鼻子,沉聲道:「若是想跟着我,以後便不要提不該提的人,說不該說的事,我都死過那麼多次了,早就不是之前的我了。」
「奴婢知道了。」
扶桑擦去眼淚,站起來,幫她檢查了一下妝容,就聽到初櫻緩緩開口,「去告訴梅姨,今日我身子不舒服,想休息幾天。」
她深知自己現在對於梅姨來說是什麼樣的價值,也深知該怎麼去跟她周旋。
紫玉軒,消息國,無論是大事小事天下事,紫玉軒都是可以知道的。
如今,她已然有了自己的一份謀算。
扶桑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珠釵,轉身出去了。
等扶桑走後,初櫻看着桌子上的首飾,再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嘴角掛着一抹冷笑,想來也實在是讓認唏噓不已,她之前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夜南冥,這一切,都得拜你所賜。」
她喃喃開口,語氣中帶着無盡的怨恨,如今她存活於世的意義,便是要徹底查明自己父母當年為何會被夜南冥所殺 ,然後手刃仇人。
她甚至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當日對夜南冥的手下留情,若是當時她不刻意往旁邊挪了一點,那把匕首,定然會正中夜南冥的心臟。
如此一來,後面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而此時的宸王府,仍是一片靜謐。
就像是一座蟄伏在茫茫夜色中的野獸,如今只是沉睡着,可是那由內而外的危險,並沒有減輕半分,反倒是更加讓人生畏了。
夜南冥本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整個晟州,如今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在夜離澈悉心照料的初櫻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動聲色的做好了一切。
如今蒼國顯然是維護自己的,因為獨孤清羽是他名義上的王妃,公孫一族雖然已經沒落,但是因為公孫安陽的緣故,也通通為自己所用。
當初將公孫安陽趕出宸王府是為了給初櫻報仇,而後面接她回來,還允許她生下孩子,則是為了自己。
他定然不會讓公孫安陽好過,但是不是現在。
他要讓她在地獄與天堂之間來回蹉跎,讓她生不如死。
至於獨孤清羽,只要她不過分,自己大可不插手。
「王爺。」
郁塵匆匆進來,看了一眼他筆下的水墨畫,清秀中透着幾分陰鬱,沉聲開口道:「宮中傳來消息,說是櫻姑娘,不辭而別了。」
「知道了。」
夜南冥語氣淡淡,似是早就料到了有這麼一天。
因為他知道,那麼倔強的她,又怎麼會願意寄人籬下,留在宮中。
她本就是應該翱翔天際的凰鳥,又怎甘心被囚禁在金絲籠里?
「可是王爺……」
郁塵有些猶豫,看了夜南冥一眼,提着膽子開口繼續說道:「櫻姑娘離開的前一夜,同太子殿下同房了。」
話音剛落,夜南冥手中的毛筆猝不及防的在宣紙上劃開了一筆濃重的墨彩,一副完美的畫頃刻間被毀。
郁塵的心也跟着顫了顫,他不敢對夜南冥有絲毫隱瞞,即是是這種私事,他也不敢。
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夜南冥,見他竟然不為所動,漫不經心的將被毀了的畫拿到一邊,重新鋪了一張,嗯了一聲,「知道了,下去吧。」
好似剛剛的話,對他並沒有半點影響。
郁塵有些不放心的又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任何一樣,這才退了出去。
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下來,回頭詢問到:「敢問王爺可否需要屬下去打探一下櫻姑娘的行蹤?」
往往這個時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