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扇柄上掉着的穗子,蒲白漫不經心的說:「自是安頓到朕的隔壁咯。一筆閣 www.yibige.com」
鳳一瞳孔微縮,沉聲道:「盤龍殿的隔壁是重華殿,隸屬歷代皇后與皇夫。讓柳公子住在那處,不妥!」
蒲白被她的話逗笑了,「你管那麼多作甚?朕的皇夫,自是要與朕同住的。明明是夫妻倆,為何要分居呢?」
又小聲的補了一句,「我又沒休夫的想法。」
你的殿我的殿,分那麼清楚幹啥。
聽着她帶着虛浮的聲音,看着她沒有多餘表情的小臉,鳳一眼中痛苦與喜悅交雜,又道:「可是……」
蒲白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逼逼叨叨的,就你話多!到底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啊?再多嘴小心朕趕你下車!」
看着她臉上的認真,鳳一沉默了。
皇宮正門
禁衛軍總領認出了蒲白坐的馬車,示意手下開門放行。
輪到騎着馬的柳青山時,總領攔住了他的去路,「來者何人?!」
不客氣的聲音令蒲白眉頭一皺,掀開車簾冷着臉呵斥,「沒看到這位公子隨着朕的車駕嗎?!不弄清來人身份就呦三呵四,是誰教你的?!」
禁衛軍總領立馬跪下,及時認錯,「屬下日後一定會注意,懇請陛下開恩,饒恕屬下。」
這話說得她就跟那山林里的凶獸似的,她就算有懲罰的心,也開不了口。
「行了行了,下次注意就行。」
放下車簾,她沉着臉道:「走吧。」
等馬蹄聲漸漸遠去,禁衛軍統領拂去額上的虛汗,平復狂跳的心臟。
下了馬車,蒲白領着柳青山到她的寢殿,準備和他敘敘舊。
「山子,很抱歉,我走的太匆忙,就沒來得及當面與你告別,你…不會生氣吧?」她問的小心翼翼。
當初離開,本不是她自願,但她又不能直接向柳青山說明。
真是,難做。
蒲白身份的變化多多少少還是給柳青山帶去了一定的衝擊,語氣間帶了些疏離,「我怎會生陛下的氣呢?陛下日理萬機,時間怎能隨意耽誤。」
這句話蒲白是咋聽咋難受。
她不知怎麼回答,便機智的轉移了話題,「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辦到。」
柳青山斂眸,將視線放在手上,淡淡地道:「我已確定陛下安然無恙,接下來自是要回到柳家寨的。」
其實他心中真正的想法與他說出口的想法南轅北轍。
他很想留在蒲白身邊,想得心口發痛。
可等他與她重逢,才知他們之間橫跨的鴻溝有多大。
蒲白點了點頭,「行。不過你才剛來,就別急着回去了。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就陪你出去轉轉。京城中啊,還是有很多好玩兒好吃的東西的。」
柳青山沒捨得拒絕。
既然準備斬斷情絲,他就最後放任一次吧。
畢竟,以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相見。
兩人喝着茶,你一搭我一搭的聊得還挺投入。
轉型成女官的
鳳一走到她身後,低頭在她耳邊低語。
蒲白喝茶的動作一頓,放下杯子歉然的說:「山子,有些事急需我去處理,就不陪你了。你先坐着,要是覺得無聊,就找個奴才陪你出去轉轉。」
她從袖子中拿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溫煦的說:「有了它,宮中便無人敢惹你。」
鳳一不着痕跡的抽了抽嘴角。
宮中無人敢欺?
她不知該不該笑話笑話她可愛的主子。
有此令牌在手,就算是其他國家領導人也得給她幾分面子。
此令牌不是一般的厲害,它純粹是厲害的沒了邊。
柳青山也沒推辭,乖順的應道:「好。」
蒲白朝他笑了笑,就帶着鳳一腳底抹油,沖向事情發生的目的地皇陵。
她倒要去看看,那些自願請去守墓的太妃在搞什麼事情。
蒲白剛走,一個面相和善的女官走了進來,朝柳青山行了一禮,「柳公子,奴婢是陛下臨時調給您的。您若是有什麼要求或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詢問奴婢,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避開她的禮,柳青山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道:「那就勞你帶我出去轉轉吧。」
女官恭敬的應道:「是。」
女官先帶着他到御花園轉了一圈。
園中百花爭艷,也不知育花人是怎麼栽種的,不是這個季節的花都開得灼灼醒目。
接着又轉了幾個地方,柳青山終於鼓起勇氣問道:「請問陛下的妃子住在何處?」
女官隱晦的瞥了他一眼,但沒多嘴。
在宮中,最應該注意的就是這張嘴。要是說些不該說的,項上人頭怕是就得易主了。
「您隨我來。」
女官為他介紹了皇后、皇貴妃、四妃、十二妃和其他有位份的妃子所住的地方,還帶他到沒有位份的女子混居的隔香樓轉了一圈。
柳青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為何這些宮殿裏都沒有人呢?」
女官回道:「太上皇的妃子要麼到相國寺代發修行,要麼自請去守皇陵,要麼回到娘家府中,受後生的供養,因此這些宮殿才會空置下來。」
柳青山胸腔中那顆沉寂的心開始跳動,聲音大得他想忽視都做不到。
他聽到自己問問題的聲音中帶着些顫意,「那,現在的陛下沒有納妃?」
女官依舊認認真真的回答,「無。陛下才登基不久,前些日子又到東瀝郡跑了一躺,沒有納妃的時間。」
柳青山不可控制的眼中騰起了灼熱的亮光,與剛才死氣沉沉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解答。現在,帶我回盤龍殿吧。」
女官雙手虛握在胸前,恭敬的行了一禮,「請公子隨奴婢來。」
另一邊
蒲白與鳳一趕到皇陵,墓門前掐架的兩撥人已經掐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她氣沉丹田的吼了一聲,「都給朕住手!」
兩撥人瞬間都像摁了暫停鍵一樣,停止動作齊齊看向了她。
蒲白火氣是蹭蹭往上漲,指着鳳未瀾不善的問:「你幹什麼呢
?作為晚輩,怎可與長輩動手?」
鳳未瀾不服輸的說:「是她們過分在先!明明早就簽好了守陵人準則,要守一年。這才守了多少天,就想出爾反爾,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好事!」
其中一位與皇后年齡差不多大的妃子搖着一把團扇,扭着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