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給阿虎說幾句話,讓唐建業別再繼續這齣鬧劇,臨時娶個技師什麼的也太荒唐了,但唐建業說要談談我爸的事,我便把喉嚨里的話咽了回去,說了聲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人嘛,都是自私的,更何況我和阿虎還非親非故的,他娶不娶技師和我沒啥關係,沒必要硬着頭皮非得給他講話,和我爸相比的話肯定我爸重要。
我便讓趙虎他們繼續在大廳待着,隨同唐建業一起去了後台的某個房間。
房間是唐建業早就準備好的,已經打掃乾淨、收拾妥當,還帶着一個小小的陽台。推開陽台的窗,是酒店的後花園,昨夜的一場雨後,顯得清爽幽靜,將大廳的喧鬧完全隔離。
「坐。」
唐建業邀請我在陽台坐下,又問我喝什麼茶?
我對喝茶沒有什麼講究,就說隨便,什麼都行。
唐建業笑了起來,說道:「知道為什麼我們南方人富,你們北方人窮嗎?」
我疑惑地看着唐建業,不知道他好好說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唐建業繼續說道:「因為我們南方人愛喝茶,茶這東西越喝越清醒,談得也都是生意上的事,也就越來越有錢了;而你們北方人愛喝酒,酒這東西越喝越頭暈啊,光顧着吹牛了,還怎麼賺錢?」
我隱隱覺得唐建業的說法不對,可是哪裏不對又講不上來,南方人愛喝茶、北方人愛喝酒,倒也確實沒錯。
而且我也沒必要和唐建業辯論這個,有錢就有錢唄,和我沒啥關係,所以也就默不作聲。
唐建業笑着說道:「隨便開兩句玩笑,別介意哈。」
我搖搖頭,說唐叔叔,能聽你的教誨,是侄兒我的榮幸。
唐建業伸手給我倒上了茶,說這是青城山上摘下來的苦丁茶,來之不易,讓我好好嘗嘗。我嘗了一口,確實挺苦,口感不是太好,但還是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說不錯,挺香的。
其實我哪有心情和唐建業在這談茶,我就想知道我爸怎麼樣了,後來去了哪裏。
唐建業像是看出我的想法,終於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師爺回來告訴我說張人傑的兒子來蓉城了,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幾乎一個晚上沒睡着覺!今天終於見到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一舉一動都有大將之風,和你爸某些方面還挺相似,確實讓我回想起了不少往事……」
這大半年來,我一直在刀尖上行走,說是滾過屍山血海略誇張了,但也確實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磨礪出了一身狠厲和剛硬,說我有點大將之風,倒也不算很離譜的謬讚,只是我也沒空因為這個驕傲,立刻着急地問:「唐叔叔,我爸經歷了什麼事?」
「你想從哪裏聽起呢,是你爸剛來的時候,還是走的那一天?」
本來我急於知道我爸的下落,想弄明白我爸離開老鼠會的那天和唐建業說了什麼,但是到了現在不知怎麼,我反而不着急了,沉沉地說:「從我爸剛來的時候講起吧。」
我也挺想知道我爸在老鼠會經歷了什麼。
雖然他不把我當兒子了,但我還把他當爸呀,哪有兒子不對老爸好奇的?
唐建業便給我講了起來。
他說,十三年前的一個夜晚,他正在火車站附近的某個小飯店裏和幾個兄弟喝酒,這時候有兩個漢子走了進來,一個渾身是血、踉踉蹌蹌,一個骨瘦如柴,餓得兩眼直冒綠光。
骨瘦如柴的這個,攙扶着渾身是血的那個。
當然,唐建業後來知道了,骨瘦如柴的這個是羅子殤,渾身是血的那個就是我爸,張人傑。
羅子殤和我爸來到唐建業的身前,問他是不是老鼠會的老大?
唐建業可沒有千算子那種眼光,看不出來羅子殤和我爸的非凡之處,還以為這兩人是臭要飯的,就用筷子敲着碗邊說道:「我就是,怎麼了?」
羅子殤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這是我大哥,受了點傷,趕緊找人給他治治,順便再安排個一條龍什麼的,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唐建業當時就氣笑了,雖然十多年前他在火車站混得還不咋地,老鼠會也沒形成什麼氣候,但也不代表隨隨便便來一個人就能命令他了。唐建業指着羅子殤和我爸說道:「從哪來的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