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元氏在耶律心額頭上一戳,咬牙向東指指,冷聲道,「我蒼遼雖有太子,可是誰不知道,他佔着儲位能到今日,實在
是他太過無能,無人將他瞧在眼裏。筆神閣 bishenge.com可是日後呢?另幾個皇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七哥一人如何對付,你總要為他想想!」
耶律心聽的臉色漸變,顫聲道:「也就是說,母后早已知道,兒臣心裏……心裏有他?」
元氏冷哼道:「你那點心思,瞞得了誰?」
若不是為了楚家的權勢,楚家的兵權,在她及笄之後,又怎麼會容她拒不議親?
之前她逞一時孤勇闖去大漠,最初擔憂她的安危,等到知道她無恙之後,便盼着她能奪得楚若宇之心,成為將軍府長媳,日後
成為耶律亭奪位的一個強助。
哪裏知道,她一去數月,竟然是無功而返。
當真是沒用!
耶律心只覺心底泛上寒意,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仰頭而視,但覺眼前這個雍榮華貴的女子,自己竟然從不曾相識。
她是她的親娘啊,可是她的這一番算計,為的就是那可望卻難及的皇位,又有哪一點,當真為自己考量?
可是,縱是滿懷的委屈,這一刻,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只聽殿門外宮女回道:「娘娘,太后身邊兒的戴公公求見!」
戴青不過是長壽宮一名二等太監,只是太后身邊的人,自然比別處的宮人體面。
元氏深吸一口氣,勉強將心底的情緒壓下,換上一張平和面容,揚聲道:「還不快請!」又再低聲道,「起來罷,日後莫再惦着他
,本宮會和你父皇商議,給你擇一門親事!」
耶律心咬唇,低頭忍下淚意,慢慢站起身來。
此時戴青已隨着宮女踏進殿門,將母女二人的情形收入眼底,卻似什麼都沒瞧見,給元氏磕過頭,才含笑道:「太后聽說三公主
回京,惦記的很,知道三公主在娘娘這裏,命奴才來傳!」
元氏神情微松,向耶律心望去一眼,這才含笑道:「這妮子剛剛回宮,哪能這副模樣去見太后?公公稍等,等她換身兒衣裳就去
!」
這個丫頭雖然沒用,好在在太后那裏還得些歡心,倒也不算沒有一絲用處。
戴青含笑躬身:「那就請公主快些,方才奴才只是跑的慢些,就被太后她老人家催了幾回!」
耶律心聽他說的有趣,抿唇勉強一笑,默默向元氏一禮,到後殿去換衣裳。
跟着戴青踏進長壽宮宮門,就聽到側殿裏一片笑聲。耶律心心情微暢,向戴青含笑道:「公公自去忙,我自個兒進去就是!」見
戴青躬身退去,顧自向側殿而來。
踏進殿門,但見楚若煙幾人也已換了衣裳,正與貝妤圍着太后畢氏團團而坐,不知說到什麼,笑的前仰後和。
太后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見她進來,連忙招手:「心丫頭快來,這幾個丫頭滿嘴胡柴,哄哀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你快來掰她
們的謊兒!」
耶律心強打精神,含笑上前施禮,側頭問道:「不知是什麼謊兒?怎麼能瞞得過皇祖母?」
皇太后還沒有應,貝妤已掩唇笑道:「還不是楚丫頭,說什麼沉丹將軍體壯如牛,偏偏蠢笨的很,她躲在馬肚子底下,偏偏瞧不
見她。」
耶律心皺眉道:「這是哪裏的話,我怎麼不知道?」
太后笑道:「看看,你們忘記串通心丫頭,這可不就露出馬腳?」
明彥君推耶律心道:「你自然不知道,那是臨絕谷大戰那日,我們留在谷外,不曾進去,哪知道沉丹國一支兵馬突圍而出,恰與
我們撞個正着,若不是楚妹妹機警,等你從叄崇城回來,見到的怕是我們的屍體!」
三人雖然都是女兒身,可是也都出自將門,一旦被擒,莫說斷斷不願受辱,縱是為了不使敵將威脅楚遠、明彥恩等人,也會尋
機自盡,這番話,倒不是危言聳聽。
耶律心抿唇笑道:「難怪我不知此事!」
太后聽到「叄崇城」三字,眸色微微一沉,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