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兒和龍釋天並未把方獄帶至死亡領域地牢內,而是迫使方獄跪在地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方獄低垂着頭,盡顯一個失敗者的無望頹廢之態。
如今稍稍清醒時,方獄很好奇的是,這麼多年裏,他不是沒有崩潰過,為何這一次,就被蛇妖佔據了意識?
他實在不懂。
這會兒,方獄內視臟腑,觀察自(身shēn)的魂靈狀態,陡然間,發現了一道光。
很細的光,硬生生插在魂靈之處。
與其說是詭異的光,倒不如說是一根無法拔掉的針。
方獄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意識會被撼動了,便是這根針的原因。
只是,到底是為什麼,這根針,究竟是哪裏來的?
方獄一直留着蛇妖在體內,便是想佔據蛇妖的力量,而非被蛇妖攝取神魂。
砰的一聲,龍釋天一腳踹在了方獄血(肉rou)模糊的脊背,方獄臉朝地倒了下去,疼得(身shēn)體痙攣,以極小的幅度微微顫抖着。
隨即,龍釋天一把攥住方獄的頭髮,猛地一個用力,便把方獄倒在泥濘里的臉帶了起來。
「方大人,哦,不對,你已是階下囚了,這一聲大人,您可擔不起。」龍釋天笑道。
柳煙兒從旁側走來,拿來了略大的鐵錘,「天機樓空虛,神域方獄,可都是不得了的大(身shēn)份。東帝已下命令,你只能淪落至地牢。廢話我也不多說,恩有頭債有主,我等都是來為東帝討債的,自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說完,柳煙兒握着鐵錘,一錘砸在方獄的右腿膝蓋。
咔嚓。
「啊!」
方獄仰起頭,痛苦慘叫,滿頭白髮全都豎了起來。
此時的方獄,是個年邁的老人,手無寸鐵,沒有掙扎之力。
高空上的神主,失望且憤怒地搖搖頭,一揮手下達命令,帶着宗府軍隊灰溜溜地走了。
東帝在這片土地上的影響力,超乎了神主的想像,若神主早知如此,絕不會賜其女帝一位。
神主後悔莫及。
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方獄體內那條蛇妖,如此的不中用,竟被人三言兩語給拐走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神主和宗府軍隊走了,東洲土地上響起了狂歡聲。
遍體鱗傷的修煉者,激動的雙眼發紅,發出高昂歡樂的聲音。
三宗前輩們,還是決定留在了東洲,暫且不離去。
在此起彼伏的狂歡聲中,白髮蒼蒼頹廢萎靡的方獄,正疼得滿頭大汗。
柳煙兒的鐵錘,直砸碎了方獄的兩個膝蓋骨,這還沒有結束,一雙腿,從根部到足底的骨骼,都已被敲碎。
面對如此一幕,四周的人們,即便是那些婦孺,也沒有感到同(情qing)。
這一次的戰鬥,東洲的損失已經夠小了,依舊有無數的戰士壯烈犧牲。
戰士的妻子,懸樑自盡,怕丈夫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太孤獨。
英雄的母親,哭花了一雙眼,直到再也看不清人世間的顏彩了。
父親的兒子,餓得面黃肌瘦,灰頭土臉里露出天真的眸,膽怯又期盼地望着遠方。
……
啊!
啊……
方獄的慘叫聲,沒有停止。
柳煙兒亦沒手下留(情qing)。
她砸的速度變得很慢,一寸寸的敲打。
不似那膝蓋骨,徹底把骨骼砸碎,則是一寸寸敲裂。
方獄眼睛通紅,爬滿了血絲,睚眥(欲玉)裂,眼珠子好似都要迸出來。
方獄暈了過去,柳煙兒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
她追隨輕歌(身shēn)旁多時,知道方獄的罪行後,心裏也只有仇恨與憤怒。
輕歌與九辭往前走去,(身shēn)後是絡繹不絕的悲痛慘叫聲。
腳步頓住,輕歌抿緊了雙唇,回眸看去,恰恰望見方獄昏倒在了地上。
「真的太殘忍了。」九辭悲痛道。
輕歌嘴角一抽,摸了摸肚子,「哥,我餓了。」
「餓了?哥哥給你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