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攥着明王刀,默然,不言。筆神閣 bishenge.com
歸海山挑起她下頜,森然一笑,說:「夜輕歌,別忘了,你服下鴛鴦丹,此生就是我的人,休想對其他男人念念不忘。」
輕歌眸光閃爍,突地,她伸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電閃雷鳴之間擒住歸海山的脖頸,力大無窮,猛地將歸海山提起,歸海山尚未反應過來,眼眸微微瞪大,似是不可思議得看着輕歌。
親眼望着夜輕歌吃下鴛鴦丹,他便放下了所有戒備,然,此時此刻,夜輕歌眼中的滔天殺氣,並非作假,那麼真切。
她殘忍肆虐的笑着,冰雪的般的黑眸,氤氳着涼薄,冷冷望着他,宛如來自死神的凝視。
歸海山不是膽小鼠輩,甚至,說是十惡不赦也不為過,為了達到目的,他也曾不擇手段,如今他卻是不敢與之對視,夜輕歌的眼神,讓他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他清楚,夜輕歌是個惡毒的人。
輕歌將歸海山高高舉起的一瞬間,士兵們手中的槍,全都指着她,瞬間,她已被包圍。
輕歌神色如常,淡然自若,她望着歸海山,嗜血的笑着。
今夜,必然狂歡。
輕歌五指收攏,尖銳指甲,切割開皮(肉rou),鮮血溢進指縫。
方才,輕歌幡然醒悟。
刑荼蘼從不在乎名聲,即便弒父,即便犯天下之大不韙,她也無所畏懼,刑荼蘼在無人島,訓練自己的勢力,她在等殺伐的那一刻,輕歌的到來,便是導火索,輕歌得將這把火燒旺,無需顧忌其他。
輕歌半眯起眼,她將歸海山摔至地上。
輕歌朝虛無之境裏拋去一抹靈魂,「小狼,你認識他嗎?」
獸形的殺戮血狼匍匐在地,(身shēn)體蜷縮,紅色毛髮柔順,聽到輕歌的話,陡然間,血狼睜開一雙猩紅的瞳眸,隔着虛空,狠狠瞪着歸海山。
他沒有跟輕歌提過此事,哪怕來了馴獸島,他也保持沉默,除了之前的(情qing)緒波動外,一切都偽裝的很好。
但輕歌敏銳的察覺到了,歸海山與殺戮血狼之間,有一份怨。
她一向護短,自家小狼,怎能讓其他人欺了去?
她之所以服下鴛鴦丹,便是想與歸海山周旋,可換個角度思考,何必周旋,秦家與她,早就撕破臉,遲早要爆炸,又何必一直拖延?
壞人她做,只要刑荼蘼能夠完成心中所願即可。
而她,也不怕樹立再多的敵人。
征途,無非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斬一雙。
虛無之境內,小狼幽幽說道:「是他把我帶來馴獸島,未成人形前,咬傷了他,他便將我剝皮抽筋,可惜,我命大,活了下來,整個馴獸島,都沒人能馴服我,之後我就被一個逃出島的奴人帶去青石鎮,那奴人試圖利用我賺錢,好在,遇見了你。」
他痛恨那個奴人,奴人時常會折磨他,可他又感激,若非奴人,他便不會去青石鎮,遇見夜輕歌。
只要能與她遇見,哪怕此前遭受再多折磨和苦難,也無怨無悔。
小狼如是想着。
小狼輕描淡寫的說,但輕歌能感受到她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歸海山望着從地上爬起來的歸海山,他無比狼狽,眼神惡狠狠瞪着輕歌,恨不得將輕歌給生吞活剝了。
無數士兵,將輕歌圍剿。
屋內,白媚兒打着赤足走來,看見這劍拔弩張的場面,愣住。
歸海山左耳處的傷口再次撕裂開,血液噴涌而出。
有奴僕走來,給歸海山遞了軟布,歸海山拿着軟布擦拭掉左耳的血跡。
歸海山冷冷的看着夜輕歌,他看不懂這個女人,他以為就要到手之時,她,卻要殺了他,那麼突然,毫無徵兆,殺伐果斷。
即便被士兵包圍,她依舊風華絕代,笑時,百花綻,黛眉一挑,氣質慵懶,恰似空谷幽蘭,雅而不俗。
她側着腦袋,看向歸海山,手握一把明王刀。
「歸海山,你可還記得它?」輕歌從容而笑。
但見她面前浮現紅光,一道人影赫然走出,紅髮紅瞳,(身shēn)材頎長,散發出冷血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