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二層陰涼空曠,但遠離出口的方向並沒有風,卻仿佛陰風在耳畔徐徐吹着。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就連遠處汽車開走的轟鳴聲,也變得尖銳和震天響起來。
人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不管驚心還是動魄。
胳膊要被捏斷了,女人忍着難耐,轉過頭來,臉上有自若從容的盈盈笑意。
「沈總,好久不見。」
她瘦了,尤其剪成短髮,白皙的面龐只有巴掌大小。下巴小小的,尖尖的,細長的眼睛明媚清秀。笑着的時候,牙齒上淺淺的一道粉弧。緊身黑色高領t恤和白襯衣疊穿,下面是一條藍色水洗牛仔褲。這是傅清淺沒錯,只是像極了學生時代的傅清淺。
沈葉白的腦袋嗡嗡的,他的神經繃緊,有種時空交錯的混亂感。
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他緊緊的抿了下唇:「你怎麼在這裏?」
傅清淺看他像見了鬼一樣,味道別樣的抽回手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沈葉白俊眉微蹙。
當初逃跑的人是她,如今倒好像他見到洪水猛獸一樣。
他在怕什麼?
兩人的車一前一後從地下停車場裏開出來,沈葉白將車速放得很慢,對於一向喜歡開快車的他,這樣的車速簡直溫吞到極至
他緊緊握着方向盤,身體還是有些發虛,沒想到反應這麼大。他把這種感覺當成本能的抗拒,直到面對面坐到咖啡廳里,他的臉上仍舊佈滿冷漠。
只是眼中的驚詫沒有了,漂亮的桃花眸子色調清平,像開在春寒料峭中。
傅清淺故作失望的說:「看來沈總很不希望見到我。」
沈葉白銳利的眼睛盯緊她:「你不會忘了我當初說過的話吧?」
「哪句話?」傅清淺尾音輕輕上揚,又問:「是如果我再出現,你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我囚禁在身邊那句話嗎?」
沈葉白不帶一絲遲疑:「現在不想了。」
「為什麼?一年半的時間,沈總改變心意了嗎?」
沈葉白冷笑:「一年半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傅清淺點點頭,表示理解,她說:「沒錯,一年半的時間的確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了,而人心最是千變萬化,想改變太容易了。」
服務生將咖啡端上來了,兩人陷進沉默。
等人離開,傅清淺微微攪動杯子裏的咖啡,她不時望向窗外。比起人心,夏城的風景倒是依舊,道路上奔弛的,好像還是那些車輛,以相同的速度匯集成一條相似的河流蜿蜒向前。
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人和事。
傅清淺沉默地喝着咖啡,好一會兒不再說話,仿佛陷進外面的世界無法自拔。
沈葉白微不可尋的打量她,她的變化很大。大到連氣質都改變了,好像被抽筋換骨,只剩下原有的一副軀殼。
這種陌生讓人不是特別舒服,捉摸不透,把控不了,所以,心有不安。
傅清淺看了一會兒風景,轉過頭淺淺的笑着:「既然沈總已經完全可以淡然處之,而我心中芥蒂已除,以後可以安心的留在夏城了吧?沈總總不至於再驅除我了吧?」
沈葉白先沒有回答她。他淡淡的垂下眸子喝咖啡。
須臾:「我不管你在哪裏,只要不出現在我的面前。」
傅清淺望着他苦笑。
也不應承他。
好一會兒,沈葉白問她:「為什麼把頭髮剪了?」
傅清淺摸了一下自己的短髮說:「哦,為情所傷,本來打算削髮為尼的,但是,青衣素菜的日子太苦了,留戀紅塵,所以又跑回來了。」
沈葉白知道她在胡扯。他輕哼:「胡說八道。」
傅清淺呵呵的笑起來。
沈葉白望着她虛浮的笑意失神,她的變化真的太大了。
傅清淺斂了笑,問他:「過得還好嗎?」
沈葉白說:「還是老樣子。」
「那就是很好嘍,事業有成,生活如魚得水。果然啊,人生贏家。」
沈葉白沒有說什麼,他抬腕看了下時間,從錢夾里掏出現金說:「我還有事,先走了,謝謝你的水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