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給熊金平看完病之後留下個藥方,收了診金便走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然而熊金平卻再也沒能起來。倒不是說死了,而是癱了。梁曉才覺着中風的可能性比較大。他一直守在靈堂,也沒能去看,這事還是聽關彩衣跟他講他才知道的。關彩衣說熊金平雖然醒了,嘴裏也能發聲,但「嗚啦嗚哇」的說點啥也沒人能聽懂。
這下她再也罵不了關彩衣了,關彩衣倒還真借着這喪事安生不少日子。雖然她要幹活,但是自少心裏是自在的。
梁曉才就差了一些。靈堂里不用幹活,但不能出去活動也挺難受。他做不了仰臥起坐,也做不了俯臥撐,就只能苦中作樂地找點別的方法鍛煉身體。他看似半跪着,實則哪個膝蓋都沒落地,只不過孝服寬大,看不出來而已。
唯一比較搞笑的是熊廣山。也不知道這人想什麼,時不時就來靈堂看看,搞得梁繞音看他的樣子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了。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會裝出一副「卑微」的樣子,然後就越吸引熊廣山的注意力。
這晚,梁曉才繼續守靈,熊廣山又來了。熊廣山說:「小才,你已經連着守了三日了,去休息休息吧,這裏我來守着。」
梁曉才心想那敢情好啊!但是他沒這麼說。他小心地抬頭看了熊廣山一眼,又把頭低下去了:「不用了表……哥。我惦記着霍家婆婆,回去也是睡不着的。還是你去休息吧。」
熊廣山知道李順蓮是瞎的,便問:「那你這幾日來這,她可有人伺候?」
梁曉才說:「託了鄰居家的大娘幫忙照應着。」
熊廣山點點頭,卻也沒走。就站在靈堂門口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梁繞音把熊金平伺候睡下了,心裏叨叨了一句這還不如死了算了呢,留下她一個她就更有理由常住在表哥家了。想到表哥,她又找到靈堂,見到表哥果然在這,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梁小才!讓你守靈你就好好守靈,總找我表哥做什麼!」
這會兒是晚上,該走的都已經走了,只有幾個自家人,梁繞音便沒了白日的忌諱。她本來就看梁曉才不順眼,現在梁曉才吸引了她表哥的注意力,她就更加看他不順眼了。
她也沒想到三年過去,她表哥仍沒對她動心。明明以前挺好的,可是她表哥就是沒有娶她的意思。她都快成個老姑娘了。不,她都二十一歲了,就是個老姑娘。要不是因着外面的人都以為她已經嫁了霍嚴東,她早就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不知多少回了!
梁繞音想想都急得慌,偏梁曉才見了她當即把自己縮到一邊,一副不敢違逆的樣子,更讓她惱了。
熊廣山見狀說:「他都守了三日了,我不過是過來問問需不需要換一下。小音你本是最該守在這裏的人,你不在這,小才幫你守着,你怎的還凶上他了?」
梁繞音不服氣:「表哥你怎麼這樣?我才是你表妹!他不過一個外人,你居然偏幫他。而且你也不想想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誰。」
熊廣山最煩她說這話,聞言連聲都沒再吱,轉身便走了。
梁繞音恨恨瞪了梁曉才一眼:「狐媚東西!下次再讓我看見你跟我表哥在一起,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餵狗!」
梁曉才心裏「呵」一聲,連個目光都沒回。
本來他只是想讓熊金平遭點罪,到時候再另想辦法把關彩衣弄出去。但是現在熊金平臥床不起,他倒是省了心。想想,熊金平癱了沒人照顧,家裏都是女人,梁繞音又不懂打理生意,熊四海這個舅舅會怎麼做?讓熊廣山娶梁繞音?
想也知道不可能。就算熊四海願意,熊廣山也不會願意。要願意也不會時至今日還讓梁繞音是個老姑娘了。大約只有梁繞音自己拎不清梁大富到底給她挖了個多大的坑。
不一會兒,外頭傳來腳步聲。梁曉才不轉頭都知道是關彩衣過來了。關彩衣惦記梁曉才,畢竟這會兒夜裏特別冷,可門是一直不能關的。她走到梁曉才旁邊,輕拍拍梁曉才的肩,小聲說:「要不你去睡會兒,娘來守着。」
梁曉才說:「不用。」
關彩衣這聲聽着都有點抖,再說梁大富活着的時候就那麼凶,死的樣子關彩衣又見過,想也知道讓她守着這靈堂對她來說會是怎樣的煎熬。於是梁曉才說:「不過娘,我還真有件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