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伯德在馬特心裏很有威懾力,他說完話後,馬特看了他一眼便離開,沮喪的走向一張桌子,一個正在和朋友說笑的大兵拿了瓶啤酒給他,他舉起來就往嘴裏灌。
伯德示意秦時鷗找個地方坐下,電視開始播放英國近代戰爭紀錄片,從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講起,大兵們木然的看了一眼,然後繼續湊在一起說笑。
「紀念活動是十一點開始。」伯德平靜的說道,「還早的很呢。」
秦時鷗看看時間,這才九點半,確實早的很。不過這些大兵喝酒的時間是不是早了點?現在就開始喝,那他們估計熬不到晚上。
掃視了一下這些大兵,秦時鷗發現他們貌似並不是很熟悉,有的在介紹自己,於是就疑惑的問伯德。
伯德說道:「是的,我們不是一起服役的,但通過某個人,我們就能連起來,比如黑刀他們,他們不像我被借調過加拿大,他們只是做僱傭兵的時候,有加拿大裔的戰友……」
伯德攤攤手,含義不言而喻。
弗格森拿了瓶啤酒給秦時鷗,問道:「喝一杯?」
秦時鷗接過啤酒道:「喝一杯。」
弗格森坐在秦時鷗對面,舉起酒瓶說道:「第一口敬你對夥計們的照顧,我和黑刀聊天,經常能聽到他說起你。這傢伙可不容易服氣人,但對你好像很佩服。」
「我是他的波ss,給他發薪水,他當然要佩服我。」秦時鷗笑道,「我們該佩服每一位能夠給自己發薪水的人,是吧?」
弗格森聳聳肩道:「或許吧?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願意給出這樣的優渥待遇。別怪馬特,你看到了,我們大家混的,其實都不太好。」
說着弗格森搖起頭來,尼爾森接話道:「是的。如果不是波ss,那我估計得一輩子做槍店看守人了,或許熬到退休,能撈到一筆退休金。然後就這樣死掉。」
伯德說道:「是的,不管加拿大還是美國,對離開家的狗都不管不問。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我們去當兵,只是因為找不到工作,可不是真的愛國。你們愛國嗎?」
弗格森用殘缺的右手做了個數鈔票的姿勢:「我只愛這玩意兒,國家?去他媽的吧。」
秦時鷗不再插話,聽他們講軍中往事和前兩年生活中的事情,前者以風趣搞笑為主,後者就充滿心酸了。
「對了,你還記得勒克萊爾嗎?開坦克飆車的那個小混子?」弗格森問伯德。
伯德皺了皺眉然後搖搖頭,他問黑刀:「嗨,候機,開坦克飆車的勒克萊爾是哪一個?我對他沒什麼印象了。」
黑刀笑道:「你當然沒印象,你們之間沒關係。老弗格森提起來的?這混球喝醉了,他弄混了你們之間的關係。」
弗格森說道:「這不要緊,反正是個不錯的夥計,他去年死了,和墨西哥人爭地盤的時候被人打死了,是我和兩個夥計去給他收的屍,死的就跟一條狗一樣。」
伯德面無表情的說道:「還不錯,不是自殺的是吧?看馬特,我敢打賭,他以後死的原因一定是自己吞了槍子。」
秦時鷗坐在一旁聽的不可思議。這些人說起死亡來這麼輕描淡寫,甚至預知戰友的死亡。以己度人,如果是他談大學同學,肯定沒這麼輕鬆。
他的表情變化沒有瞞過大兵們。弗格森問道:「秦先生,你知道我們退役後最後悔什麼事嗎?」
秦時鷗考慮了一下,道:「不該退役?」
弗格森笑道:「差不多,或者說我們當初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費盡心思的活下來如果我們死在那裏,比如伊拉克阿富汗墨西哥之類的地方。管他媽哪裏,起碼有棺材有國旗有賠償金,退役後呢?媽的,活的比不上狗,死的和狗一樣」
他最後的話聲很大,後面的人都聽到了,大多數人舉起酒瓶喊道:「他媽的,來,為我們狗一樣的生活慶祝」
秦時鷗也跟着舉起酒瓶,他這次和大兵們在一起待過後發現,這些傢伙有點憤世嫉俗,中國是大學生憤青,加拿大是退伍軍人憤青,這也算是兩國特色了。
他將這點和伯德尼爾森說了一下,伯德嘆了口氣道:「不一樣,我們這些夥計都是上過戰場的,見多
1411.不好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