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就是提醒李久,李久焉能不知?可是段文宣找上門來,李久就不能還裝着不知道了。
「李先生,張諾古是冤枉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清楚,可是現在他身陷囹圄,還要被勒索,這個世道……唉!我知道李先生的路子多,可否幫忙找人斡旋一下,錢我們可以出一些,可是要十萬大洋也太多了一點。」段文宣說出了來意。
李久思索了一陣後才說道,「我認為錢不能出,一個子都不能出,他們不要法幣,還是要大洋,擺明了是又挖了一個坑,難道你們還往裏面跳?」
聽了李久的話,段文宣一愣,隨即點頭,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心裏暗自思忖,「這個李先生果然見識不凡,多虧先來了這裏問了一下,否則,還真沒準!」
李久看到段文宣聽進去了,又接着說道,「這次的事情未必是最高層的意思,可是卻是最高層想干而又投鼠忌器的事情。我收到風,這次下套的是長江公司的後台老板,就是孔家的少爺,他也是掐准了你們把他沒有辦法才下手的,而這個事情他們是故意繞開了關於那筆款子是撫恤金的事實,也是張老闆貪圖小利,這才掉入對方的彀中。說起來,張老闆也是有錯的,關於這一點,我想請你們注意,人就是撈出來,今後的業務也要做的更謹慎一些,否則,讓那些覬覦你們銀子的人隔三差五的搞一下,就是龍主席也不好出面說話啊,畢竟銀元是在1935年就被禁止流通的,至於現在老百姓不認法幣的事情,誰敢拿到枱面上去跟上面掰扯?一個破壞抗戰金融的罪名足夠壓死你們了。」
「照李先生的意思,張諾古這次是撞在鐵板上了,我們沒有辦法了嗎?」
「也不盡然,可以從幾個角度下手去鬧一鬧,第一,找個文筆好的,把事情的經過寫清楚,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其實,你們可以直接去找盧覌亭,他會有辦法。目的就是一定要把張老闆跟籌集撫恤金的事情聯繫起來,這樣才好讓雲南德高望重的士紳出面說話,讓龍主席出面說話,他們說一句抵得上你們說上千百句。」
「着啊!調動輿論,揭露真相!好主意!」段文宣輕撫雙掌欣喜的應和道。
「第二,長江公司在昆明並不是第一次做買賣,他們在過往的交易中難道就沒有收過和放出銀元?拼着犧牲一兩個小卒子,也要拉他們下水!明明是他們釣魚,卻要把自己撇乾淨,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找出他們前科的證據,他們在法庭上的證詞就不攻自破,在張老闆這個案子上,也要叫他們投鼠忌器。」
「嗯,好!這也是一招釜底抽薪的妙計,找他們交易的證據一點都不難,我會讓我們的代理律師出面,找幾個同業的人去調查,事情看來有轉折。」
「第三,你們同業商會裏必然不乏滇軍將士的親屬,發動滇軍里的士兵上書表態,可以搞眾人簽名的那種,到時候,盧長官那邊就有話說了。」李久喝了一口茶隨即又說道,「第四,列舉出長江公司的斑斑劣跡,強烈要求政府趕長江公司滾蛋,只要你們提出,我想龍主席是樂於『順應民意』的。試想,誰願意有這樣一個搗亂的釘子扎在身邊?只是沒有理由罷了,你們給了理由,政府會幹。」
「厲害!厲害啊!這幾條刀刀見血!好,老朽這就去活動。」段文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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