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戈沒有顧惜馬力,三天之後就遇到魁爾斯城的附屬村落,丹妮他們還未出發,三百匹掛滿物資的駱駝大隊便向白雲城方向駛去。
卡拉薩一直走了足足四天,死了七八十匹馬,隊伍幾乎喝光了水與馬奶,終於遇到駱駝大隊的探騎。
如此,這場足足一千公里的接力賽終於完成交接棒過程。
丹妮放下心來,開始關注自己的問題。
彌麗巫魔女與這次尋龍者的預言兩件事,已經讓丹妮完全明白:除了龍,這個世界還真有魔法與巫術。
她想找魁晰請教一番。
至於為何不是男巫...嗯,這幾天商人札羅一直在丹妮身邊說男巫的壞話。
「男巫的確有過一段強盛的時期,那時候連瓦雷利亞的龍王也對他們另眼相看。」
札羅在另外兩位客人不在場時,悄悄對丹妮說:「但今日不同以往了,那些藍嘴唇的傢伙,就好似碼頭酒館裏的羸弱的老兵,只會誇耀當年之勇,全然忘記力量與技巧早已離他們而去。
他們躲在塵埃之殿,閱讀腐朽的捲軸,啜飲夜影之水直到雙唇變藍,口中暗示自己具有可怕的力量,但跟前人相比,他們不過是空殼子。」
「那魁晰呢?」她又問。
「那個女人......」商人眼裏閃過敬畏之色,訥訥道:「她來自陰影之地的亞夏,俗話說『寧肯吞下毒蠍子也好過相信黯影之子』,她的力量只會讓她更加危險,卡麗熙,你可別相信她。」
如此,丹妮也搞明白預言她存在的人是誰了。
不是一直對她侃侃談論玄學怪術的男巫俳雅,而是低調得讓人忽略其存在的魁晰。
那個女人不簡單。
尋找到機會,丹妮將自己的駱駝向戴着木漆面具的女人靠過去,小聲問:「魁晰小姐,你懂預言之術嗎?」
既然有駱駝可以騎,丹妮當然要解放自己的小銀馬了。
魁晰不僅戴着木殼面具,外面還纏了一圈阿拉伯巾,她的腦袋向丹妮方向轉過去,完全看不出眼神與表情。
「丹妮莉絲,亞夏之地的人不流行叫『小姐』。」她嗓音清冽地說道。
「好的,魁晰法師。」丹妮打蛇上棍,「你能預測我未來的能否再生一個孩子嗎?唉,我可憐的雷戈,他......那個叫彌麗的巫魔女詛咒我,說我的子宮再也無法孕育生命。」
說着說着,她的眼眶泛起水潤的光澤,腦袋也傷心地偏移過去。
魁晰頓了頓,終於說出一句讓丹妮忍不住在心底歡呼的話,「請拋開過去的憂傷,未來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至於孩子...唉,我無法預言這種事。」
「為什麼?你都沒見過我,便知道我孵出了龍,還停留在白雲城?」丹妮似乎不想讓人看見她哭紅的眼睛,也拉起脖子上的絲巾往自己腦殼上纏了幾圈。
魁晰說道:「預言是一種難以捉摸的魔法,泣血之星出現時,我察覺到魔法的力量在快速復甦,如海潮席捲堤岸上的城鎮。
於是,我睜開眼睛,努力去看清這個世界,最本質的世界。結果我看見你在荒原上馴龍。所以,你明白了嗎?」
「不太明白。」丹妮老老實實道。
「凡人畏懼並詆毀魔法與巫術,其實那是一種普通人沒資格學習的智慧。本質上,它就像看見東方地平線染上緋紅,便可知太陽即將升起一般簡潔,明了。」魁晰看向丹妮,似乎在詢問這下是否明白了。
「可能我就是沒資格掌握那種智慧的普通人吧。」丹妮苦笑,她還是沒聽明白。
「呵呵呵,普通人能讓這個世界再次掀起魔法潮汐?」魁晰竟然笑了。
接着,她第三次解釋道:「我看見東方的天空被暈紅,所以知道太陽即將升起。如果我看不見,或者不去看,那我什麼也不知道。
所謂預言,只是世界將信息展現在我眼前,然後我去看了,我便知道了。
關於你能否再生孩子未來,與之相關的信息要素從未出現過,無法歸納,無法揣度,所以我也不知道。」
這一次丹妮大概明白了,預言有點像大數據分析,不過預言家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