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楷嗅到了一絲火藥味,但他的表情,還是很冷靜。
他相信硯靈的話,如果陳詩玲不把敢死隊解散,兩人在交往的路上,只會越走越遠。
唐楷調查過陳詩玲手裏的那支敢死隊,在境外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底線。
兩人長談之後,陳詩玲非但沒有解散隊伍,還變本加厲,利用敢死隊做出很多極端的事情來。
唐楷勸過兩次,沒有效果,便不想再勸。
一個人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如果她不想改變,你說再多,也是無用。
一聽來人是唐楷的女朋友,楊思穎像受驚的小白兔,茫然無措。
「唐楷,我有事找你,上我車。」陳詩玲笑着收回手,很自然的挽住唐楷的手臂,對楊思穎道,「對不起,我這跑車,只有兩個座,就不捎你了。」
楊思穎想笑,卻笑不出來,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呆呆的站着。
唐楷溫聲道:「楊思穎,你先回去吧,我跟她去一趟,你路上小心。」
看着唐楷上了陳詩玲的車,看着車子開遠了,楊思穎這才緩過神來。
她恨自己太懦弱了,在陳詩玲面前表現得跟個剛進城的鄉下姑娘似的,連握手也不會了,連話也不會說了,連一個微笑也笑不出來了?
太丟份了!
可是,可是,那個陳詩玲,那麼高貴,那麼優雅,那麼美麗!人家開的還是瑪莎拉蒂的跑車,價值得好幾百萬吧?
楊思穎悵然若失,自嘲的笑了笑,慢步回家。
唐楷坐在副駕駛位置,問道:「新買的車?」
陳詩玲嗯了一聲:「好看嗎?」
唐楷道:「你變了。」
陳詩玲道:「我還是我,變的是你。」
唐楷道:「以前的你,沒這麼物質。」
陳詩玲道:「錢都是我自己賺來的。你寄存在我卡里的錢。早就還給你了。」
唐楷道:「你的錢是怎麼賺來的,你自己心裏明白。這樣的錢,我勸你還是少花。」
陳詩玲道:「我的錢,都是自己賺來的。一沒偷,二沒搶,為什麼不能花?」
唐楷道:「上個月,你手下的敢死隊,扮成海盜。在馬六甲海狹,攔截你們競爭對手的商船,還殺了船上的幾個人。」
陳詩玲驚訝的道:「你怎麼知道?你跟蹤我?」
唐楷道:「我沒這麼無聊,也沒那個時間。」
陳詩玲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唐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陳詩玲道:「你也知道,他們是我的競爭對手,既然是對手,我用一些手段,也無可厚非。」
唐楷道:「多不反對使用商業手段,但人家是正規商人。你們可以公平競爭,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你使詐、你欺騙,都可以,但不可以扮成海盜去搶劫,更不應該殺人!」
陳詩玲緊咬紅唇:「他們是外國人,敢死隊也是在國外殺的人,沒人查到我頭上來。」
唐楷伸出手,指了指天與地,沉聲說道:「人在做。天在看!詩玲,我勸你,趕緊收手!不然,你會招惹很大的麻煩。」
陳詩玲道:「唐楷。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唐楷道:「我站在正義這一邊。」
陳詩玲道:「這麼說來,我是邪惡那一邊的人了?」
唐楷道:「你邪惡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他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激,又緩聲說道:「詩玲,你要錢,我可以把我的錢全部給你。我求你了。收手吧,解散敢死隊。做回正當生意。」
陳詩玲道:「當初,你為了我,跑到國外去殺人,替我父親報仇,當時我覺得,你是我此生最大的依靠,在我心裏,早就把我自己交給你了。你現在說這種話,你叫我怎麼想?」
唐楷道:「詩玲,我殺人,跟你殺人,不同。」
陳詩玲道:「有什麼不同?都是我們的對手!又是外國人,殺了也就殺了!我爸爸走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強者生存!要想活下去,不是被人殺死,就是把別人殺死!我不想再讓別人主宰我的命運!也不能讓別人左右陳氏集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