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回復寂靜。
清晨的陽光中,同學們的眼睛如同閃光的寶石。
蘇業很久沒有進入教室,感覺到眾人的目光,竟然有些壓力,差一點要輕擊右手拇指和食指。
「對不起,尼德恩老師,我遲到了。」
蘇業向尼德恩彎腰鞠躬九十度,恭恭敬敬。
做錯事就要認,這是蘇業的好習慣。
起身的蘇業,迎上尼德恩和善的目光,但是,蘇業有種完全被看透的感覺。
尼德恩嚴厲的聲音傳遍教室。
「這是我帶過最差的班級,而你,是最差的學生。」
同學們哄堂大笑。
蘇業小臉一熱,十分尷尬。
「不過,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更好。」尼德恩的聲音變得柔和。
「謝謝老師。」蘇業忙道。
「你的事情我略知一二。但你要明白,只有做到讓自己毛骨悚然的努力,未來才能給予你力量。」
「謝謝老師!」蘇業低下頭,認真記住尼德恩的教誨,並在心裏不斷回味這句話。
在魔法的世界,蘇業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一個學生。
班級中幾個學生看着尼德恩,回憶他剛才的話,若有所思。
「回到座位上。」尼德恩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面向眾人。
蘇業輕輕鬆了口氣,掃視教室,發現這裏的教室和藍星完全不同。
這裏的教室只有五張簡陋粗糙的大長桌,橫着面向前方的魔法黑板。
前四張桌子已經滿員,只有最後一張桌子還有空座。
去年的時候,蘇業也坐在最後一張桌上。
蘇業匆匆掃了一眼,貼着牆快速向最後一張桌子走去。
一些同學沖蘇業擠眉弄眼,一些同學盯着自己的魔法書,還有一些同學戲謔地低聲說着一個詞語。
第三傻。
聽到這個詞語,蘇業的身體本能地感到不適,面色漸冷。
之前蘇業一路奔跑,也在一路回憶。
去年,蘇業在班級考了倒數第三。
而考倒數第一的同學,已經退學。
考倒數第二的,已經連讀五年的一年級,最終院長特批,才進入二年級,今年25歲,名為霍特。
和藍星的孩子從小學習不同,希臘根本不存在基礎教育。
全希臘90%以上的男孩從7歲開始就要學習農活或技術,女孩則學習紡織或家務,只有不到10%富裕家庭的孩子,在七歲後接受教育,主要背誦詩歌,或學習一些藝術或能力。
在古希臘,詩歌的地位高於一切其他文學形式,無論是歷史還是歌劇,地位都低於詩歌。
不過,這10%的孩子中,只有十分之一有足夠的讀寫能力。因為富裕家庭中負責教孩子讀寫的,大都是奴隸,而誰也不願意讓自己看上去像奴隸。
不過,隨着魔法師的出現,這種狀況稍稍改變,更多的人開始讀書。
到了14歲,極少數富裕家庭的孩子會追隨名師學習知識或技藝,而其餘孩子要麼繼續務農做工,要麼開始進行軍事訓練。
斯巴達例外。
斯巴達人沒有法師,全都是戰士,成年最差也是黑鐵戰士。
因為20歲沒成為黑鐵戰士的斯巴達男人,會被處死。
蘇業在去年之前,根本沒有接觸足夠的教育,所以即便還算努力,也只考了倒數第三。
所以,蘇業、霍特和被退學的孩子,被人戲稱柏拉圖學院三傻。
蘇業被稱為第三傻。
蘇業走到最後一桌,發現桌後坐着六個人。
一個是霍特,被人稱為第二傻的青年,相貌比在場所有人都成熟。
沒有人忽視他的存在,因為全班好像只有他在站着,即便他在坐着。
霍特足有兩米一,而且還在長高。
他向蘇業笑了笑,憨態可掬。
他之所以沒有被退學,是因為他父親臨死前的請求。
他父親是一名老兵,在野外發現了波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