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維奇偶爾也來貴陽出差,但待的時間都不長。
他的工作往往是給其他兄弟單位跑數據,併兼任設備維修工。因為待在山溝里實在太悶,出差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各單位的設備往往型號多,接口雜,能參差不齊。國內國外的產品都有,簡直猶如萬國牌。
現在我們全家一個月能有四百多的收入,這比在省城都強多了。
「我能開車,公司就讓我開車。我老婆沒文化,就接受培訓去做個早餐。我孩子在家跟泥猴一樣,來了陽也去上學了。
只要談起在陽的生活,黑瘦司機就極為高興。
但總算還有人想着我們,光我們縣就有十多個老兵在陽找到工作。有幾個甚至是殘廢嘞。」
只是我們老家太窮了,實在太窮了,政府想給福利也給不了。
「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能活着就不錯了,當年好多戰友都沒回來,埋在麻栗坡。
黑瘦司機有股子常年積累的怨氣,時不時發作。聽了孩子母親的話語,他又訕笑的把衣擺放下,擺擺手道:
只有他韌聲安慰孩子,「別怕,別怕,這是解放軍叔叔。他為保衛我們跟壞人戰鬥,那是他英勇的勳章。」
孩子被嚇的幾乎要哭出來,史維奇自己都愣神數秒。
槍贍傷疤極其可怕,皮扭曲黏連,醜陋的仿佛裏頭藏着鬼怪的面容。
「一顆子彈從老子腹部穿到後背,帶走一大塊。老子命大,明白不?」
黑瘦司機停在個路口等紅綠燈,撩起衣服,露出肋下碗口大的一個疤。
「怎麼......,覺着我在騙你?」
史維奇無法分辨對方到底有幾分真話。他只敷衍的呵呵笑了幾聲,倒是對『窮怕了』三個字深有感觸。
打過仗的大兵往往吹牛,黑瘦司機時不時夾雜外人聽不懂的俚語,顯得凶里凶氣。
當年跟越南佬搏命,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後來窮的我都想去殺人,實在是窮怕了。這狗的世道,簡直不讓人活。」
「我可是在老山打過仗的,後來受傷退伍,拿了些撫恤回家種地。可我們桂林有個什麼地種?
當司機的總是願意聊,黑瘦司機上路後就主動介紹自己。
黑瘦司機精瘦而機敏,普通話不標準。從其長長的感嘆可以聽出,他也跟史維奇差不多,也不知在什麼地方窩了好些年。
我有什麼話好?立馬就來了。來了之後就知道自己總算熬出頭了。」
司機用土話罵了句,「我廣西桂林的,退伍好些年了,突然有老戰友問我願不願意來陽。
史維奇聽司機口音怪怪的,問道:「師傅,你廣西人吧?怎麼會在陽?」
「我們『聖光』公司的配車是最好的,空間大,內飾漂亮,控也特別輕鬆。」
開車的司機三十來歲,黑瘦的漢子,特別喜歡聽人夸自己開的車,帶着濃重方言口音喊道:
現在只有高檔轎車才配空調,在麵包車上配空調的還真是獨一號。自動車窗和abs更是豪華配置。
周青峰弄來的這批麵包車更是新世紀後的產品,從內到外都與眾不同。
現在市面上跑的麵包車大多用的本七十年代的技術,跟『長安之星』有差不多十五到二十年的差距。
上車的人員紛紛誇讚,他們早已腦補出一家特有錢的『陽冶院』,但這麵包車再次刷新他們的認知。
「哎呦,你們這車真不錯啊。」
史維奇牽着人孩子,驚訝發現這麵包車裏居然有空調。
借調人員一出現,就有人熟絡的上前招呼。雙方問清楚份,大夥連帶家屬全部上車。
「陽冶金學院歡迎您。」
到了機場外,就看到幾輛
第0438章 借調(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