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煙鬼抵達這裏的時間應該在半個時辰前。
而那些火油瓶都是爛大街的醬油瓶改的,完全沒法查出處。
韓懷義聽完心想,這種貨色除了拿來噁心人之外還能幹嗎。
宋元濤的詢問還略粗糙,他再琢磨了下便走出去親自盤問那幾個貨:「馬車開的快不快,走了大概多久。」
「開的不算快,走了大概小半個鐘頭,感覺路上轉來轉去的。」幾個鴉片鬼現在老實的很。
因為他們已經曉得他們惹的誰了。
「你們坐馬車過來的時候過河了沒有?」
跟着韓懷義的宋元濤作為巡捕自然明白韓懷義這些問題的用意,這貨不禁慚愧自己的水平。
對方瑟瑟發抖的答道:「不曉得,窗戶都封着呢,我在路上也沒聽到什麼水聲,不過倒是在半路上聞到些垃圾的臭味。」
「最近的垃圾場在哪裏?」韓懷義立刻問宋元濤。
宋元濤說:「就在洋涇浜往南半里路的地方。那裏是華界的荒地。」
半里路,垃圾味,馬車繞來繞去……
韓懷義立刻問那幾個玩意如何確定那棟房子和韓公館差不多大的。
對方說:「我們之前被那個年輕人看着關在樓上,門窗都鎖着。不過我們今天出來時,我看到客廳外邊有個花園,和韓先生家差不多。」
韓懷義又問:「你們要是再見面還認得出那個年輕人是誰嗎?口音是哪裏的。」
「認得,認得,他說一口的北方話。」
北方的?韓懷義再問:「你們既然敢來,又怎麼曉得跑的呢?」
「那不是,不是有槍覺得怕人嘛。」
「還挺有頭腦的。」韓懷義這句話說的其實不是這些鴉片鬼。
他隨即關照宋元濤把這幾個先關着再盤盤其他細節,但無論如何要保住他們的性命。
宋元濤滿口答應後,韓懷義帶他回客廳和魚兒拿了一百兩銀票塞給對方。
宋元濤不好意思拿,韓懷義卻很堅持:「這不止是給你的。你看着分給下面弟兄們些,我不管你怎麼分,總之別讓人家罵我姓韓的用人小氣就好。」
宋元濤聽的老臉都紅了,忙說:「我哪兒敢獨吞啊韓先生。」
韓懷義哈哈大笑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宋元濤,我其實是在教你。我問你,我為何能走這麼遠你知道原因嗎?」
「韓先生能打,有錢有關係。」
「屁,我只是捨得吃虧換人脈。接下來事情越來越多,你要是沒幾個可用的手下,那我特麼的怎麼用你?不用你,你就沒好處。這其中的關係自己去想吧。」
韓懷義說完送他出門。
宋元濤也不是笨蛋,他根據韓懷義剛剛盤問鴉片鬼的那些細節低聲問:「韓先生,莫非那些人就在附近?」
「不確定也沒法查,等會你將人都撤走再說吧。」韓懷義含糊其辭着。
宋元濤卻立刻道:「那韓先生,我去巡捕房等您電話,你有需要我馬上回來。」
韓懷義聞言倒高看了他一眼,便不瞞他說:「好,希望能有用。」
正好伊萬他們搜查無果回來了,韓懷義用英文和他們交底起來。
然後等外邊的弟兄們一撤走,韓懷義就關了燈蹲上了自己家屋頂。
這個時候寶昌終於聯繫上了垂頭喪氣返回家中的德維門。
聽完寶昌講的消息,德維門嘆道:「這下麻煩大了,我這邊也出了問題。」
寶昌這才曉得那個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白俄到底去幹什麼了。
寶昌氣憤的道:「韓查理將那些白俄叫過來,遲早是個麻煩。」
「先把這些事放在一邊吧。」德維門頭大如鬥着,如今縱火的人給抓住了,一定會咬出上家。
自己壓制火政處沒有出警的情況又被白俄拍到。
雖然他有把握讓安排縱火的人咬不到自己。
但很多事並不需要直接的證據。
在西洋圈子裏,費沃力只要丟出這些東西就足夠讓所有人對他有另類的看法。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