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身後鑽出只魏立濤來不理他的胡說八道,一本正經着:「韓先生,我叔父早起就帶我來這裏,為你的碼頭實地勘測呢。」
「結果如何?」
「甚好。因為那邊就是官碼頭,所以民間不敢佔用,等下游發展起來後也就沒人打這裏的主意了,倒是便宜了你。」魏允恭說着從魏立濤手中接過個繩索。
他一頓拖之後韓懷義才曉得,他還細緻的用土法為他測量了這裏的水深。
「是處良港,懷義,此乃香帥一片好意你萬萬要幫香帥把他交代的事做成啊。」魏允恭說。
韓懷義見他這樣才曉得他也被香帥蒙在鼓裏,索性便不說破,只道:「你放心吧,要不我們現在就實地去看一下如何?其實我之前沒告訴你,我多少也懂一些的,但沒見到實物不敢打包票。」
「啊?」魏允恭都懵了。
韓懷義就拖着他去了官碼頭直接坐船橫渡長江。
漢陽鐵廠建於龜山之下,因為用水量大,為了方便就建在江邊不遠處。
此年間的漢陽鐵廠還未有規模,生產也因為種種問題陷於停頓,因此有些荒廢的氣息。
但韓懷義知道這裏遲早會成為近代中國最大的鋼鐵生產基地。
香帥也已經找到了讓他起飛的路。
魏允恭卻依舊憂心忡忡着,過去後便找人要拿各項資料交給韓懷義看看先。
但本地的督辦劉培育卻是個桀驁的人,身為漢陽鐵廠鐵廠的總負責人這廝見韓懷義面嫩,竟對魏允恭假模假樣的道:「你帶個假洋鬼子來這裏伸手就索要資料,沒有香帥親自發話我如何能給你?」
這貨看似個地頭蛇,有些蠻狠。
這句話也說的相當的不講理。
因為此事又談不上什麼絕密,何況他也和魏允恭共事過。
以魏允恭的地位說香帥安排來的要幹什麼,也不至於「偽詔」吧。
魏允恭被他懟的臉色發紅正要發作,韓懷義直接摁住了他走上前問:「你敢罵老子是個假洋鬼子?」
對方正要說話,韓懷義單手揪住他:「就算四九城裏禮親王家的誠厚,袁世凱家的克文都是跟着我混的,你特麼算個什麼東西!」
魏允恭聞言都驚呆了,劉培育更驚。
韓懷義接着罵道:「張之洞請我來幫忙,老子剛來就奔這裏來。你這貨卻在這裏推三阻四,你捧着他的飯碗卻甩臉子給他的客人?行,魏允恭啊。」
「在。」魏允恭只好答應道。
「辛苦你侄兒跑一趟,讓那邊的羅馬號開過來!老子是假洋鬼子?成,我這就安排一船的真洋鬼子來抓你去總督府看個清楚,到底是你的臉大,還是張之洞那糟老頭子的臉大!」
他這牛逼太大了吧,還敢叫香帥糟老頭子,魏家叔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知情的劉培育吃韓懷義劈頭蓋臉的一套後徹底慌了,連忙道:「誤會誤會。」
「現在說誤會啦?」韓懷義呵呵起來:「別呀,和我搞呀。你不是和我甩臉子吧,嘖嘖,總辦,好大的官!」
他收回手大馬金刀的坐去他的位置上:「立刻將爐,鐵礦等資料拿來。」
「去辦去辦。」劉培育這會兒不敢狂了,他確實吃得住魏允恭,或者是魏允恭奈何不來他,卻被韓懷義的手段搞的已經找不着北。
因為按着人的思維來分析,韓懷義這麼狂肯定有底氣。
他說的連名帶姓清清楚楚,顯然是不怕查。
加上魏允恭在邊上他應該也不是吹牛。
那特麼這個年輕人的來頭該有多大啊!
劉培育做夢想不到這個之前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年輕人竟這麼的跋扈和深不可測,所以他慌了。
他就在邊上陪着小心,試探問:「敢問大人您是?」
「你有資格問我?這幾年在這裏事兒沒辦成,銀子沒少撈啊。」韓懷義冷冷的撇他一眼問。
劉培育的臉頓時漲的紫紅的,連連說:「下官一向廉潔奉公。」
「打住,看你那肚子,只怕儘是民脂民膏!」
魏允恭見劉培育在韓懷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