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已經足夠警惕。
畢竟他是金髮碧眼的歐洲人,在亞洲土地上。
他甚至偽造了美國身份,天衣無縫的身份,還用了美國公司的名義在這裏考察。
是的,他明目張胆的在這裏和當地官員接觸,並舉行宴會。
然而,這些只是欺騙他自己和當地人而已。
陳別江抵達的當晚,伍德正以來自紐約的約翰先生的名義在市政廳參加第二場招待晚宴。
因為他號稱會在這裏投資。
山口縣的知事小澤太郎在宴會上誇誇其談,這裏的地貌特徵之美,以及可憐的清國就是在這裏和他們簽訂馬關條約的等等。
他是個畢業於東京大學英法科的人,並且還在日據台灣總督府任職過。
另外他還做過警務局警務科長。
這個職位很鍛煉人的才幹。
所以小澤太郎和大部分的日方戰後官員不同,他對於局勢有清醒的認識,他認為日本現在必須要抱住美國大腿才能往上爬。
這是日本復興唯一的機會。
因此他才對伍德如此的熱情。
在宴會上自然不免說起來自伍德家鄉的著名人物,有人雖然他是個過客,可是他的崛起離不開維克多家族的幫助。
那就是韓查理,一個流氓了一輩子的老惡棍。
到現在還沒死,可氣人了。
而尊重強者是日本人的傳統,所以氣歸氣,從沒有去過紐約的小澤太郎還是對韓懷義的過往充滿好奇。
尤其約翰先生的歲數在五十左右,四十年前正是韓懷義踏足紐約之時。
問題是,伍德不是紐約人啊。
他只能胡謅一些道聽途說的故事。
話多必失。
做過警察的小澤太郎頓覺疑惑了。
這就好像山口縣人不會不知道馬關條約的簽署過程里發生的事情一樣,紐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韓懷義的過往呢。
當地人的說法和外人是會有明顯差別的。
尤其那種「我家鄉名人」的自豪,是人性里不可避免的,又或者是被收拾過的,那麼就會展現一種痛恨。
問題是,你夠得着那廝收拾不?
而約翰的表達充滿了一個旁觀者道聽途說的平淡。
強迫症患者就來神了,立刻私下讓手下去調查這位約翰先生的福爾特商業機構的真實性。
電波在宴會上飛往東京警視廳的小澤太郎的老朋友那邊。
然後再飛去美國。
消息很快得到回饋,紐約第五大道沒有一個所謂的福爾特商業金融投資機構。
沒有?好吧。
這個傢伙雖然說到生意很不錯,很有些見識,不過基礎是假的,那麼你就是個演員。
小澤太郎繼續向美方提供約翰的信息請求查證。
瓦坎達都被這廝煩死了。
你好好的接待不好嗎?
第一趟沒攔着你,第二趟你飛起來了?
軍情人員立刻扣押他的手下,告誡後請他秘密轉告小澤太郎,要他全力配合,灌醉伍德。
小澤太郎得知情況後振奮了。
原來這是曹賊!
愛看三國的這廝立刻展露本領,要求上歌姬,然後開始和約翰先生發瘋的嗨。
為了尊嚴,他還趕走了好幾個手下。
只留他和約翰在裏面放浪形骸。
「最後的瘋狂,真的是令人賞心悅目啊。」這廝有病似的喝多了癱在那裏嗶嗶。
不是小澤太郎不努力,他太主動了,問題是酒量不行。
說實話,伍德都被他的熱情感動了,準備危機過去後來這投資點什麼。
這位酒罈子隨即起身,讓那位歌姬送知事大人休息,他自己則帶着另外一位歌姬回房準備熱烈的鼓掌。
為了提升自己的興趣能力,他還先洗了熱水澡。
因為他聽說日本的歌姬都是身懷絕技的人物。
能夾住雞蛋之類的東西也能擰斷春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