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不氣。
陸州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平靜了很多。
也許是因為穿越過來的時間久了,起初是為了自保,不得不融入姬天道這個身份,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越發地覺得,自己受到了姬天道記憶的影響。
看着面板上的價格,反正也買不起。
那麼就只能參悟天書了。
第二天,上午。
陸州和往常一樣離開步出東閣活動身體。
「師父,師父,師父……」小鳶兒一路小跑。
陸州微微皺眉,說道:「你覺得為師聾嗎?」
「額……徒兒不敢。」小鳶兒壓低了頭,變規矩了很多。
「何事?」陸州面色如常,負手道。
「七師兄求見……他說他有很多話想要當您的面兒說。」小鳶兒連忙道。
孽徒終究是孽徒,受了這麼多罪,才願意把他知道的事說出來?
越是聰明的人,就越自負。想要讓聰明人折服,那就是在他最擅長的事上,狠狠挫敗他。
陸州無疑做到了這一點。
老夫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東西。
「帶他過來。」
「徒兒遵命。」
小鳶兒轉身去了思過洞。
沒過多久,小鳶兒便帶着司無涯來到了東閣。
司無涯一進入東閣,便看到立於台階上,面色從容的師父,連忙弓着身子,跪了下去,道:「不孝孽徒司無涯,拜見師父。」
陸州見他伏在地上,說道:「起來說話。」
「多謝師父。」
司無涯這一站起來,陸州才發現,他這臉色不是很好看,幾乎沒有什麼雪色,頭髮亂糟糟的不說,眼圈黑了很多。
這孽徒,還真和數學題槓上了?
陸州開口說道:「那些難題,並非是你所能解開。」
「徒兒慚愧……沒想到那些難題如此深奧。」司無涯的確很慚愧。
陸州心裏卻在想,你要能解開,那才是奇了怪。
「你找老夫何事?想明白了?」
司無涯鄭重撩起身前的袍子,再次跪了下去,他沒有立刻開口。
而是朝着陸州恭恭敬敬,先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才回答道:「想明白了。」
陸州看了一眼東閣之外,說道:「進來。」
跟多事情,還是在不宜讓外人知道的好。
陸州轉身進入房間,司無涯站了起來,跟着步入房間內。
小鳶兒躬身笑嘻嘻道:「師父,我守着,不讓人過來打擾。」
……
房間內。
一切如常。
司無涯再次看到牆上的那副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微微蹙眉。
這十個字,讓他心緒難安。
十個字力透紙背,入木三分,沒個十年八年的磨鍊,不可能有這個功力。
不過眼下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
陸州來到了正廳,端坐下去,一邊撫須,一邊等待他主動說話。
反正是你找的老夫,老夫沒什麼好說的。
司無涯再三下跪,說道:「徒兒恭賀師父晉升九葉。」
陸州微微皺眉,而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司無涯:「就這?」
言外之意,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交代。
司無涯伏地,不由聲音一顫:「徒兒有苦衷!」
你有個屁的苦衷。
陸州很想當面罵他,但本着師長之風,沒有發作,表情也沒有任何波動,就這麼看着司無涯——
「講。」
司無涯立起身來,說道:「您可還記得二師兄為何離開?」
「老夫要殺他?」陸州自然記得虞上戎是這麼回答的,「難道老夫也要殺你?」
司無涯搖了下頭說道:
「您沒有想殺我。」
那你苦衷個屁!
陸州依舊面色如常地看着司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