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遭到重創的姜文虛,竟能在最後關頭,使出血劍,的確是令人驚訝。
陸州哪怕沒了巔峰體驗卡的狀態,可他依然是元神六葉的強者……對於八葉九葉而言,六葉的確是弱得可憐。但對於此時的帝師,以及剩下的殘餘異族修行們而言,他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巨山。
未名劍帶着劍罡,毫不留情地洞穿了他的心臟。
等等?
有什麼可等的?
「可惜……你遇到的是,老夫。」
但凡換一個正常的九葉,絕非帝師姜文虛的對手。
五國聯盟也好,七國聯盟也罷,就算是永壽皇帝劉戈,手持超天階,成為不死身,也絕非初入九葉的修行者所能敵。
陸州這句話蘊藏了很多意思。
姜文虛豈能聽得懂?
陸州也沒指望他聽得懂……
姜文虛低下頭,看着胸口的鮮血不斷湧出,生命迅速被抽離,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黑色符文……藍色掌印……你,也不是這裏的人?」
「你覺得不是,那便不是。」陸州漠然道。
姜文虛艱難地立住頭顱,左右看了看……
留戀這大好河山,留戀他一手掌控的地方。
他悽然地看着陸州,說道:「你不該殺我的……」
「何以見得?」陸州沒有收回他的劍罡。
多少次大招的毆打下,還能堅持到現在,可見極其頑強。
「紅蓮界有我的命石,我死,命石熄滅……他們一定會找到我,並血洗金蓮。」姜文虛的語氣也變得羸弱,有點迷糊魔怔似的,「人啊,也就是懂點思考的動物罷了……什麼和平,什麼不會侵襲,都是弱小者的自我安慰。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談何易……談何易呵呵……」
「老夫倒是希望他們趕緊來。」陸州淡然道。
姜文虛眼神複雜地看着陸州——
「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天塹之巔,用影像見到陸州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陸州的特殊之處。
一場戰鬥下來,他甚至有種錯覺,他一直都再跟十葉戰鬥。
陸州搖了搖頭。
你噁心老夫,老夫為何要告訴你?
未名劍的劍罡收回。
哧——
鮮血噴涌。
姜文虛悶哼一聲,生命被抽離,氣息在消失。
就在這時,姜文虛的身影,變得扭曲起來……一團紫色的物體將其包裹,然後涌動膨脹。
沙啞的聲音響起:「我早就在身上種下了這世間最強大的巫術,這是我最後送你的禮物……讓整個梁州,陪葬吧——」
呼!
姜太虛的身體糜爛了起來。
陸州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
可真夠噁心狡猾的。
陸州向後疾飛。
天書非凡之力的已經用盡,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不斷後退。
司無涯等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退!」
音浪傳了出去。
傳到每個角落裏。
大炎的修行者聽到號令,紛紛抬頭。
看到那快速膨脹的紫色氣體,迅速後退。
七國聯盟早已潰不成軍,要追擊他們也不在一時。
「上一個讓我感到噁心的人是莫離,沒想到堂堂的大炎帝師,居然如此卑鄙無恥。」江愛劍說道。
司無涯說道:
「這也說通了,為什麼莫離無法控制劉焸和劉戈。難怪皇帝會任由這兩大巫與二皇子交好。難怪自那以後,皇室的時局就再也沒有明朗過,也難怪劉焸會如此痴迷研究九葉……」
世上所有人信奉的真理,竟然只是一個謊言。
「真是好一個彌天大謊。」黃時節讚嘆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那紫色氣團似乎不太對勁,趕緊撤……」江愛劍抱着龍吟劍,掉頭疾飛。
氣團的膨脹速度超出了眾人的預料之外。
開始的時候,很慢,但隨着體積的變大,便會越來越快。
「師父!」
「閣主!」
陸州退到眾人上方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都退後。」
眾人點頭。
如果連九葉都沒辦法的話,那麼誰還能對付這紫色氣團?
這時,紫色氣團往下沉。
當那些紫色氣體最先觸碰到高處的城牆之時,牆體出現了腐蝕的紋路。
這是什麼巫術?
「但願,你能滿意。」
聲音越來越低陳。
聽得出來,姜文虛汲取虛弱,把自己的所有壽命都用在了這道巫術上。
陸州抬起手掌,曲臂前推。
大無畏印,進入紫色氣團中,消失不見。
沒有作用。
這紫色氣體更像是毒氣團似的,極具腐蝕性,連城牆觸碰到都要脫落變色,更何況人體了。
城牆上的一具屍體,進入紫色氣團中,瞬間氣化,血肉模糊。
「白澤。」
陸州輕喚一聲。
白澤聽到了陸州的召喚,從遠處踏雲而來。
它第一時間領會了陸州的意思,當即一聲鳴叫,響徹整個梁州。
大炎的修行者們駐足抬頭,看到那一團祥瑞之氣,飄向紫色的氣團上方。
緊接着,祥瑞之雨從天而降。
大雨淅瀝瀝,落在了紫色氣團上。
「啊!!!」
一聲沙啞而低沉的慘叫響了起來。
「為什麼……?」紫色氣團中的聲音充滿了悲鳴和不甘。
咩——————
趁着紫色氣體還沒有完全擴展到整個梁州的時候,白澤在上方不斷地來回盤旋,播撒着祥瑞之雨。
傾盆大雨像是瀑布似的,澆灌在紫色氣體上。
那紫色氣體很快便被祥瑞大雨覆蓋,然後急劇縮小。
紫色氣團中時不時傳來不敢的慘叫聲,越來越沙啞,越來越弱小。
……
大炎的修行者們都驚訝地看着白澤飄在空中,施展祥瑞大雨的一幕,沒有人退了,紛紛飛了回來。
陸州也沐浴在大雨之中,盡情地享受着白澤的恢復力。
和上次一樣的是,非凡之力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