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鬱悶的王碩,下了班之後沒有立刻回家。
而是去酒吧了。
小碩哥來酒吧,很少是來買醉的,他的發泄方式就是調酒。
以此來發泄生活中的不滿、憤懣。
能不憤懣嗎。
我堂堂一個世界花式調酒大賽總冠軍,國內調酒師大賽評委,你整天讓我榨果汁。
瞧瞧都有些什麼吧。
芹菜汁,胡蘿蔔汁,黑果汁。
你怎麼不來一杯洋蔥汁。
「哥,給我調一杯唄,你最拿手的。」
王碩的手上飛舞着酒杯和酒瓶,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觀察別人,並且自如的對話:「剛子,你不行,去喝果汁。」
「我怎麼就不行了。」說話的是個眼睛小小的瘦弱小年輕。
他最近經常混這個酒吧,和誰都能嘮兩句,沒事的時候就看北脫那伙人在酒吧里表演脫口秀。
「你一個未成年人,整天跑酒吧來幹什麼?」
法律規定,未成年人不得進入營業性歌舞廳以及其他未成年人不適宜進入的場所。
還規定禁止向未成年人出售煙酒,向未成年人出售煙酒的,由主管部門責令改正,依法給予行政處罰。
可現實中,酒吧里經常能看到未成年人。
這就是現實。
「誰說我未成年人!」少年很神氣的拍了一張身份證在吧枱上,上面顯示着95年出生。
還真的夠十八歲了呢。
「就算你十八了,不應該在學校嗎,你應該是高二還是高三。」王碩把調好的酒推給客人。
然後拿了點酒精度特別低的,打算給這個小年輕來點。
「別提了,想考北影或者中戲來着,沒考上,不打算上學了。」剛子有些沮喪,他充滿期待的問:「碩哥,我聽他們說你也沒上大學,但是你卻混的非常好,你能收我當徒弟嗎?」
「瞎扯什麼,別聽他們瞎扯,能讀書不好好讀書,將來有你後悔的。」
「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我就想着能多學點東西,不至於啃老就行,我覺得調酒就挺不錯,可惜你不教我。」
「你整天看那些北脫的人表演,我還以為你喜歡脫口秀呢。」
「哎呀,脫口秀才掙幾個錢,我看他們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喜歡也不能當飯吃啊。」
「那你以為調酒師又能賺幾個錢?」
「他們說你賺的多。」
「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幫忙,一個月才一千八百塊錢,我一個國際范的調酒師。」
王碩是很想用血淚的教訓,把這個剛子給勸回學校里去。
旁邊來端酒的侍應生心裏吐槽,你一個月就來三兩回,給你一千八百塊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那他們為什麼說你賺得多。」
「那是因為我上班一個月能拿五萬塊,你要是好好上學,也可以去上班賺大錢。」
「這什麼酒,怎麼甜甜的,碩哥,要不你在你們公司幫我找個工作唄。」
「你想得倒是美,但我們公司入職最低標準也得名牌大學的碩士畢業,所以你還是找個學校復讀去吧。」
「不可能吧,你不也是高中畢業的。」
「我賣屁股進去的,需要我介紹嗎?」
「艹,還是不要了。」
「開玩笑的,小伙子,我們公司也不可能要倆調酒師,一個人都沒酒調。」
「唉,人生真是無望。」
少年很滄桑的嘆了口氣,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想上台去試試嗎?」
王碩抬抬下巴,那個方向是北脫的倆脫口秀演員下場。
他們一晚上可以領三百塊錢。
如果是搭檔的話,就是一人一百五,如果是老人帶新人的話,就另外分配。
「我?」剛子連連搖頭:「我不行,我哪行啊。」
「來,再喝一杯。」
「謝謝碩哥啊,我會給錢的,咦,這個味道有點嗆啊。」
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