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消消氣,我來吧。」
趙秋意重拿了一盞新的油燈,上了油,放上燈芯,重新放在老太太的牌位前。
她四下看了看,最後視線落在那牌位上,低聲嘆道:「你哪裏沒成功呀?你已經成功了呀,可別忘了,安容也有慕容氏的血脈,安容也有你的血脈。你親手將自己的後人送到了那個位置上,從此趙家皇族,也有一半慕容氏的血。至於鮮卑貴族們,他們的子過得不好嗎?一個個富得流油,比京官子還好過。」
當然,容寒帶去極北的不算。
趙秋意繼續道:「你若是覺得他們應該做官才算,也可,回頭我們將各族族長都招來,讓他們鼓舞自己的後人,根據自條件去考文武狀元。咱們是當今皇上的母族,皇上會格外照鼓。」
聽着趙秋意的一番解釋,憤怒的慕晏離才平靜下來,順着她的話道:「是啊是啊,你瞧我媳婦得多好。這麼一來,坐在皇位上的人不還是我們慕容家的人,而扶持皇權的人,依然是鮮卑各貴族呀。」
慕晏離太佩服自己媳婦兒了,一直無解得難題,被媳婦三言兩語的一,順理成章,挑不出一絲錯來。
他心安了,老太太的夢想也成了。
「媳婦,我再點燈試試。」
趙秋意擋着他不讓,「我來。」
「行行,你來,你來指不定就點着了呢。」
趙秋意點燈,那火苗由變大,果然點着了。
「三哥,點燃了。」趙秋意高忻道。
「我看到了。」
慕晏離心裏不是滋味兒,媳婦點着的,是不是老太太果然生他氣了?
嚯,我還氣呢。
「不對。」
趙秋意神肅穆的盯着那燈,看了片刻,伸出手指粘了油。
放在鼻端聞了一下,是一股菜籽油的香味。
隨後她又退下來,低下頭去看被慕晏離打碎的那一盞。
碎在地上,碎片上,還有殘留的燈油。
可是這些燈油很是奇怪,拿出手帕輕輕一粘,竟然只有面上浮着的那一層,下邊的居然是水。
是水?
趙秋意面色一沉,轉頭問道:「剛才這盞燈的油是誰加的?」
慕晏離也看出燈油有問題,蹲下看了片刻,惱怒的道:「是菊兒,她一直守在宗祠里,今晚我要守夜,才讓她去了別處。」
「那燈油是被她換了。」
「不錯,哼,本想饒她一命,沒想到她還不老實。」
離開前的這一盞燈油是菊兒加的,先放了水,再放油。
油在面上浮着,燈芯是裹了油才下到油燈里,等面上的油燃完,燈自然就熄滅,而且點不燃。
這個菊兒,莫非以為慕晏離一個人在島上點不燃油燈,就能嚇死他不成?
看到氣得想殺饒慕晏離,趙秋意拉住他的手,「罷了,明再。」
他倆一起在宗祠里守着,亮才離開。
隨後找了下人過來,讓他們將菊兒給帶來。
去的人卻發現菊兒死了,吊死在房樑上。
慕晏離噎了半晌,了一句,「她倒是個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