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文化中,鼓一直都是重要的配角,古人以之作為軍隊傳達號令的工具之一,聞鼓則進,鳴金則退是最基礎的。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鼓聲不僅只是傳達將領的命令,還能傳達其戰鬥意志,更是其指揮藝術的體現。既不能一味猛掄催發太過,也不能綿軟無力大泄士氣,其中節奏、時機的變換尤為重要,將領的作戰、指揮風格如何,從傳令的鼓手釋放的聲響中一聽便知。
領導下來視察,校樂隊叮叮哐哐的奏樂迎接,這情景我大天朝人絕對不會陌生,其中意味不是本文重點拋開不談,但肯定達到了撐場面所需的隆重效果,除了音樂本身的魅力外,還有整齊劃一的隊列儀式的力量。弗萊特對這些形式化的東西可謂印象深刻,從小學到大學都這樣,稍一回想便將那簡潔、重複的洗腦旋律記起。
及至阿拉西斯二世騎在馬上的身影出現在吊橋外的「馬屁團」視野中,頓時樂聲大作,只是眾人為了凸顯自己,互相毫無配合可言。一氣叮噹哐啷的亂響,身在其中的弗萊特聽得太陽穴直跳,感覺心頭一股冒出無名火,差點忍不住衝動拿鼓槌敲人。他這會才知道哈里斯為什麼在介紹自己時在名字前加上神奇的前綴,感情這貨還真不是吹牛。矮個子樂師一手撫着短豎笛吹奏,嘴上同時還叼着喇叭,時不時的響上幾聲作為間奏,另外一隻手則彈着挎在胸前的魯特琴。弗萊特看得目瞪口呆,他實在想不到,如果他沒接過圓鼓,對方該用哪個部位來打鼓。
「卟—卟—叭——」正當弗萊特愣神時,哈里斯轉過頭來,用喇叭聲提醒他的同時,還不停的擠眉弄眼,催促他趕緊把鼓敲起來,看着眼前充滿喜感的面孔,他心中毫不猶豫的在對方印象上添上了逗比二字。
半用力的一下後,迅速跟進一記輕敲,然後稍微停頓再重複,在阿拉西斯二世尚未來到吊橋前時,弗萊特維持着這樣的鼓點不變,在嘈雜的樂聲中毫不起眼。這把哈里斯急的不行,他幾次用手肘捅身後的弗萊特,生怕錯過這次在伯爵面前表現的良機,卻又怕催得煩了弗萊特罷工,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弗萊特其實很容易被即時的情緒所感染,一群人各自操弄樂器,唱的曲子也都不一而同,但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無非是些歌功頌德的詞句,在這一點上古人遠比現代人更放得下臉面。他心中本就因雜亂的聲音頗感煩躁,此時聽着身周一眾「詩人」的無恥吹捧,難免升出一絲厭惡並不斷翻滾放大,但他知道這是在封建時代的卡拉迪亞,要麼入鄉隨俗要麼死。他壓下心中的反感,習慣了自由的他對於違心之舉感到心中憤憤,在這種情緒的指示下,他手中的鼓點為之一變,而此時阿拉西斯二世也恰好騎馬來到吊橋前。
當、當、咚咚咚、咚,當、當、當、咚咚咚、咚……
哈里斯看上去不甚靠譜,但對於吃飯的傢伙什卻很上心,精心保養過的圓鼓不需太過用力聲音便透徹響亮,配合簡潔明快的鼓點令人振奮激昂、熱血上涌。即使弗萊特沒想要凸顯自己,但他的鼓聲仍然在眾多樂器所發出的動靜中獨樹一幟,況且極具穿透力的鼓聲本就象徵着力量,想讓人不注意都難,恐怕這也是哈里斯將鼓丟給相貌異於常人(卡拉迪亞原住民)的弗萊特的初衷,只是他沒想到弗萊特還有這麼一手。
對於這些靠溜須拍馬、諂媚吹捧混飯吃的遊方藝人,阿拉西斯二世實在是看不上,但此時交通的不便導致信息傳遞困難,他不得不依靠這些四海為家的藝人在旅行途中為他宣揚名聲。形象工程嘛,好顏相對再招待幾頓飯食,支援上一點盤纏,做出一副賢明形象,藝人們就會在接下來行程所歇腳的城鎮中,為他傳唱讚頌美名的歌謠。視察為演武進行準備工作的臨時看台工地,不過是他用來混淆視線的手段,作為與海寇多年打交道的老阿拉西斯之子,他深知海寇慣於偷襲,當農兵巡邏隊出事後,他心中便打起了防備。他在人前虛晃一槍後,與中途「巧遇」的商人代表短暫打過招呼便離開,而在暗中他的親信傑斯特卻與商人們討價還價。對於籌集的資金,商人們希望能夠在議會監督下使用,以確保花在提升城鎮防禦和周邊治安上,他卻想要通過談判繞開議會自由支配。這並非難事,只要商人們確認能夠交換到更多利益作為回報,談判圍繞着特許商權展開,這也是王室主持下南、北貿易協定能夠達成的核心,商人們通過行會聯合資
第250章僕從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