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哈勞斯閣下。」文森特神父點頭問候道。
「日安,神父,聖魯茲哥達修道院的仁名我在王國西陲也時常聽聞。」哈勞斯點頭回應。
「您的傷口看起來急需處理,在這之後,我們有足夠時間來交談。」文森特神父之所以表現的這麼敬業,並非因為什麼醫者仁心,而是想要交好眼前這位從未打過交道的大貴族,國王病重的消息尚未傳出,但他作為知情人,早已盤算過一通了。國王一旦駕崩,哈勞斯是離王位最近的人之一,即便沒這個可能,結交一番也沒有壞處。
「那麼就麻煩您了。」哈勞斯稱謝道。
文森特神父沒有即刻着手為哈勞斯處理傷口,而是讓僕從端來一盆清水,然後做起了禱告,這個年代人們可不知道什麼是細菌,完全是靠個人的免疫力來扛過傷口感染。祈禱完成後,文森特神父指導着一名侍女為哈勞斯一點點清洗掉傷口周圍的血痂,然後才從約翰手裏接過工具箱,取出針、線來縫合傷口,最後完成包紮。除去一開始用來祈禱的時間,整個過程很快就完成了,按照文森特神父的意思,大概是經過祈禱祝福的清水能夠防止感染。不過在這個年代,縫合傷口的確算的上是門手藝了。
「哈勞斯閣下,雖然此前未曾謀面,但我對您卻是耳聞已久了。」文森特神父洗完手,接過僕從遞來的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說道。
「謝謝您的稱讚。」對於文森特神父哈勞斯只是初見,但對方看上去卻有意賣好,讓他有點不明所以。
「您對我可能有些陌生,但一定熟識我的妹夫,愛米林的米奇奧。」文森特神父直接挑明了關係,他妹妹瑪麗的丈夫正是愛米林伯爵阿爾文.德爾的長子米喬,瑪麗其實是他的堂妹。
「哦,是的,我記起來了,米喬前幾天曾跟我提過,要為我引見他的內兄,一位來蘇諾遊歷的神父,想必就是您了。」哈勞斯經對方這麼一提醒,馬上回憶了起來,對方說的是在他隊中服役的皇家騎士團成員米喬.德爾,米喬不僅是他的部下,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很榮幸,您還記得這件事。只是我被國王新任為顧問,這才一直沒能正式拜訪您。」文森特神父解釋道。
「我隨時都歡迎您的來訪,到時候必定會以相配的禮儀來接待您。」哈勞斯對文森特神父了解不多,但有了米喬的關係打底,他表現出了足夠的熱情。
「我毫不懷疑這一點,如果您的傷口需要換藥,派人告訴藥房的學徒一聲就行了,他們會通知我的。」文森特神父對哈勞斯的好客表達了謝意,順帶叮囑傷口的後續事宜,流露出離去的意思。
「謝謝,非常感謝您。」對於對方表現出來的善意,哈勞斯再次表示感謝,並上前擁抱作別。
「國王病重,時日無多。」文森特神父面上掛着微笑,在靠近哈勞斯耳邊時用很小的聲音提醒了一句。
驟然聽聞的哈勞斯心裏驚訝了一下,但面上卻沒有任何顯露,也沒有追問,只是在擁抱結束後點了點頭,示意他已聽到。哈勞斯知道文森特神父既然沒有將話拿到明面上來說,一定是有理由的,等到對方離開之後,他才開始仔細思考這其中的信息。
伊斯特瑞奇國王近來少有出行,而且看上去似乎總是一臉疲態,哈勞斯本來沒當回事兒,以為國王不過是太過操勞。哈勞斯本就是國王身邊得力的臣子,一經文森特神父提醒,仔細回憶了一下伊斯特瑞奇國王近來的狀況,再聯想到突然不見的御醫,他覺得這個消息八成是真的了。放在之前,哈勞斯對此並不關心,因為無論誰得到王位,對他都沒什麼影響。雖然哈勞斯作為和皇室血緣最近的旁系,但艾索娜的丈夫才會是國王人選,他和艾索娜的關係僅限於面熟,如果不是雙方的身份,可能互相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可現在,雖然哈勞斯敢於問心無愧的說他對王位沒有企圖,但他對艾索娜的愛慕之情卻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哈勞斯有些苦惱,以他在王國內的地位,伊斯特瑞奇國王不太可能選擇他作為艾索娜的丈夫。
「大人。」哈勞斯的侍從約翰從門外進來輕聲呼喚道。
哈勞斯聽到後望了過去,並未說話,只是一個詢問的表情。
「日安,哈勞斯大人,國王陛下派人來請您,有事相商。」約翰讓開身子,敲了下門,門外又進來一人,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