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救援庫勞的這些波拉克尼亞諸侯,實際上都是為了維護各自的利益,以庫勞為起始點的大宗鐵礦及鐵製品貿易,是他們財政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項收入,他們不想已經吃到嘴裏的肥肉再被國王染指。可當這些波拉克尼亞諸侯在戰事中失利時,他們也絕不會為了支持庫勞的克洛爾家族,而將各自家族的前途作為賭注全部壓上,與這條破船同沉,這一點身為一時梟雄的庫勞伯爵魯道夫.克洛爾心內是非常明白的。
受挫的波拉克尼亞諸侯聯軍即便還有再戰之力,但卻不會再如參戰之初那般賣力了,更因為主戰派領頭的日瓦丁伯爵阿爾弗雷德.雷瓦的被俘,其他幾位諸侯心中恐怕已經萌生退意。來自日瓦丁的軍隊在主君被俘後,因為沒有能夠替代其地位的領軍之人,更是等同於退出了作戰序列,要是王軍以人質安危相要挾,甚至隨時都有倒戈的可能。本就互不統屬的聯軍再加上相互猜忌,還能有幾分戰力?而魯道夫僅靠自家的軍力又無法破圍,北地雖然有寒冷的冬季可以相持,但卡洛曼六世真的要是鐵下心來耗下去,庫勞的存糧絕對耗不過有斯瓦迪亞平原產出支持的王軍。這樣拖下去,外援斷絕的庫勞破城是遲早的事,可拖得越久,國王在軍費上的耗費就越多,為了彌補這些開銷,還不得從克洛爾家族身上找回來?所以在魯道夫看來,還不如趁早認慫,爭取寬待的處置條件。
揮師遠征的卡洛曼六世同樣也不想在北方滯留太久,由於交戰的雙方都無意再將戰爭繼續下去,和談自然也就進展迅速。雖說魯道夫通過使者探知了王軍想要快速了結戰事的意圖,但卻沒有利用這一點將戰事繼續拖延下去,而是選擇了暫時服軟,恢復、積蓄實力待日後局勢有利再圖雪恥。按照協議魯道夫向卡洛曼六世宣誓效忠,以示臣服,同時將克洛爾家族在庫勞大礦坑中所擁有的部分礦脈轉讓給王室,不過也因此卡洛曼六世不得再向魯道夫提出領土要求,為了使這一協議能夠被完成,魯道夫還將派出繼承人長子沃爾夫加入皇家騎士團代他常駐蘇諾,實際上也是作為人質。
當然,這場戰爭最開始的起因,伊夫家的丕平和希爾德里克兄弟對依斯摩羅拉伯爵之位的爭奪也有了結果。主動投靠卡洛曼六世的丕平得以成為東、西依斯摩羅拉兩郡的唯一領主,而希爾德里克則被迫公開宣佈放棄對依斯摩羅拉的繼承權,並在瑞巴奇主教加布里埃爾的座堂成為一名修士,終生不得再踏出修道院,不過作為補償,在他有生之年,丕平需將東依斯摩羅拉郡的收入作為他維持日常生活的供奉。
為了確保波拉克尼亞諸侯在王軍退兵後不再反叛,卡洛曼六世向與會的聯軍所有諸侯保證,只要他們向他宣誓效忠,便不會追究他們這次的反抗舉動,並確保他們現有的利益不受影響,但條件是他們必須派出家族成員前往蘇諾,加入他的宮廷或皇家騎士團。而且為了率先示好,卡洛曼六世還主動釋放了被俘的日瓦丁伯爵阿爾弗雷德,並答應將這些條款明文寫入和約。摔得骨斷筋折、頭破血流的阿爾弗雷德傷勢實在太重,與其在他等待贖金的過程中死在王軍大營里,使卡洛曼六世遭受聯軍諸侯誤解背上謀殺之名,還不如早早將他放還,換取一個寬厚仁慈之主的名聲。
雖然阿爾弗雷德本人並不領情,反而因為心情鬱憤和過重的傷勢,沒撐幾個月就魂歸天國,但承襲他土地和頭銜的長子亞歷克斯卻記下了這份人情。戰場上馬失前蹄的事雖然意外,但也時有發生,因此受傷乃至被俘只能說是時運不濟,無論卡洛曼六世是做何種考慮,他那不要贖金就將阿爾弗雷德釋放的舉動,對雷瓦家族來說無疑是顯示友善之舉,並為其省下了一大筆用於支付贖金的款項。所以當亞歷克斯成為日瓦丁伯爵後,這塊控制着從東斯瓦迪亞進入波拉克尼亞要道的領地,與王室的關係逐漸變得親善起來。
聯軍諸侯在糧道被斷,集中兵力猛攻格雷蘭德的戰鬥中,受庫丹伯爵恩斯特.胡當僱傭的維吉亞人作為撲城的先發部隊,在試探和填壕的過程中表現得十分出色。這些來自王國冰冷邊疆的維吉亞人,因為漁獵的生活習俗而人人擅射,雖然缺少鐵製盔甲,但也正因如此輕裝的他們反而行動便捷,利用平日裏合作捕獵練就的默契,分散開來試探格雷蘭德城頭遠程火力的同時,還能憑藉精準的射術用長弓還擊。聯軍諸侯在發現這一點後,乾脆集中箭矢讓這些維吉亞人進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