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一聽海蘭查竟然敢直呼攝政王多爾袞的大名嚇的低着頭跑開了,很怕被人誤會他們有關係。
聽圍觀百姓的口氣好像對這個飛賊之舉讚賞有加。都說他偷的財物幾乎全都是那些貪官家,他連夜作案,偷完了立刻跑到街上扔進老百姓家中,這幾天,幾乎每家都收到了碎銀子。所以老百姓自然是拍手稱讚了。
海蘭查心想,如今亂世想不到還有這等能人異士,此賊盜亦有道砍成義盜!若有機會必要結識,與他暢飲幾杯。
「站住!哎?說你呢!小道士,就是你!看什麼看?過來!」一個清兵伸手揪住他的脖領子把他拽了過來。「說,從哪來要到哪去,來天津衛作甚?」
海蘭查裝作一臉的虔弱之相,笑呵呵說:「小道人奉家師之命途徑天津衛去往盛京的太清宮看望為師叔過大壽,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守衛眯着眼睛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用長矛橫在海蘭查身前,左瞅瞅右望望,就跟看上花轎的大姑娘似的,就差看到他毛細血空裏的蟎蟲了。
「軍爺?軍爺?我可能進城了?」海蘭查被看的渾身彆扭,撓撓腦後勺低聲問道。
「我說小道士,恐怕不行吧?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呢?」守衛右手拿着長矛,左手從偷偷伸到他面前攤開手掌晃了晃。
「小道人從未見過軍爺,此次也是第一次來咱們天津衛何來眼熟一說呀?還望軍爺行個方便吧。」
「哼!你少跟我來這套,我看你長的有些像畫像上的通緝犯,說,你還有幾個賊黨,幾個同夥?」他這一嚷嚷,同伴四五個守衛沖了上來把海蘭查圍在了當中。
老百姓在一旁指指點點着,卻沒有一個敢來為海蘭查解圍,很明顯他們是故意刁難這個外鄉人,剛才守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要些過路費。
哼!這群酒囊飯袋,除了欺負窮苦百姓還有什麼能耐?想當年努爾哈赤在位時,清軍所到之處幾乎沒有出現過擾民的,一旦被發現立刻杖刑。多爾袞!這個昏君!難道就是這麼統轄八旗子弟的嗎?時間唱了還了得?海蘭查緊緊攥着拳頭,如是以前的他,早就把這幾個不長眼的狗奴才打的滿地找牙了。
堂堂海家小貝勒爺,幾十被他們嚇唬住?可自己現在是通緝犯,一旦出手怕是要引來城中數千守備,到時候他的待遇恐怕還不如那個飛賊呢。
「軍爺誤會了,誤會了,貧道只是個過路的,這是點小意思,還請軍爺行個方便,趕時間呀!」無奈,這入鄉隨俗總是免不了的。海蘭查只好掏出一錠銀子塞進了守備袖子裏。
守備把手縮回袖子裏試着掂量掂量,雖說不算多,可好歹也夠哥幾個晚上喝一頓的了,再說他一個遊方道人能有幾個臭錢?「嘿嘿……你這小道士還挺懂規矩的,走吧走吧。」幾個守衛讓開了城門,海蘭查憋了一肚子氣總算是進去了。
海蘭查這兩年跟在師傅身邊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走南闖北每到一個地方,肯定是先坐在城裏的小茶社喝上一壺熱茶。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輩常有出沒,是江湖上情報的中轉站。每次空靈道長也不說話,點上一壺熱茶帶着他一坐就是一下午,一邊喝茶一邊聽着身旁人嘀嘀咕咕着附近趣聞。
師傅這個遊方道人屬於降妖除魔的,空靈道長捉鬼降妖一般不收錢,為的就是造福百姓積攢陰德好早日飛升。海蘭查雖跟他不同,但日子久了自然而然的也有了這樣的習慣。
點上一戶龍井,盤膝而坐一邊喝茶,一邊就聽旁邊桌几位茶客講述着天津衛幾日來的怪聞異世,其中說的最多的還是那個城中飛賊義盜。
「張兄昨夜可聽到清兵又在緝拿飛天耗子呀?」
「是啊是啊,能有上千號人,愣是沒抓到他,這飛天耗子名不虛傳。你知道嗎?昨兒晚上飛天耗子偷了府尹大人的庫銀兩千兩,全都發給老百姓了。了不起呀,了不起呀!」
另一個又說這算啥了不起的,我有個堂兄是在府衙當差的,他對我說,這飛天耗子跟府尹大人的三房美妾都有一腿,你知道為啥每次府尹抓他都抓不住嗎?就是那群小娘們私底下通知了他。
「哎喲,如此說來飛天耗子不僅是個義盜而且還是個採花大盜呢?我說張兄,你家娘子小摸樣長的挺俊,你可看好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