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天尊,姑娘誤會了,貧道絕非色膽包天之徒。敢問姑娘這是要去何處啊?」海蘭查移開色眯眯的視線,故作正值問道。
「還能幹嘛,反正在世人眼中本姑娘只是一介江湖匪眾,除了偷我什麼都不會。」不慣任何一個年代,雖然盜賊屬於外八行其中之一,但終歸做賊還是難以啟齒的。幾乎沒有一個小偷敢站在馬路上光明正大的喊:我是個賊,我自豪!那你純屬找唾沫星子淹死。
海蘭查望着美人婀娜的身姿推門而去,竟一時間忘記了要問人家名字,只是傻呵呵的看着倩影越走越遠,最後走出客棧。
「姑……?哎!」他嘆了口氣。為了一個一面之緣的女賊答應了孔明道人這麼多條件值不值得?雖不算是喪權辱國吧,可讓他再去捉鹹水沽的水猴子可是難上加難了。江湖人一言九鼎,吐出的唾沫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
十八歲的海蘭查倒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睡也睡不着,一閉眼睛,飛天耗子就直在面前晃悠,十八歲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十八歲這個年齡,其他同齡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可她卻剛剛情竇初開的模樣。摸了摸稀鬆的幾根胡茬子。
「哎!水猴子……水猴子……?」想了半天,師傅教了自己許多本領,但卻跟茅山道一樣都是捉鬼降妖之術,卻沒有一個是可以對付這等怪物的。
最要命的是那小怪物竟此番,肯定不會再敢從水下露頭,自己必須想個法子把釣出來。
躺了好幾個時辰,睡意全無,心中想的全都是飛天耗子,也不知道是到了什麼時辰,隱約就聽客棧露下傳來一串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那人停在了海蘭查門口不動了。
他心道莫不是有人要加害於自己?不可能啊,暗說自己來天津衛並沒有暴露真實身份,而且也沒有得罪什麼人,至多就是管了件嫌事而已,就算是恨也是空明道人恨自己也得等自己幫他捉住水猴子以後再來報復吧?再說了,他可是玄妙掛你的道士,怎麼也得顧忌一下他師父的江湖地位吧?
「道兄?道兄你睡了嗎?」門外傳來了那個小道士的動靜。
海蘭查心眼也不少,偷着趴在門縫朝外邊瞅了瞅,確認他只有一個人來這才打開了門。
小道士跑的滿頭大汗氣喘連連。
「小道友何事如此着急呀?」他把小道士讓進屋中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道兄快走!快些離開天津衛吧!」他顧不得喝茶,急匆匆喊道。
「這是何話呀?小道友,莫不是妒忌我龍毓本領奪了你師父的飯碗?」海蘭查收起匕首笑道。
「道兄說的沒錯,師父要殺你,只要你擒了鹹水沽的那水妖他就會動手!而且那飛天耗子也逃不了,現在天津衛四個城門全部關上了,總督大人下了死命令,三天內必要見到飛天耗子,不管是死是活。」
海蘭查仔細盯着小道士的眼睛,這小道士歲數不大,眼神清澈無濁,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他應該沒有撒謊。而且自己剛剛救了他一命,再怎麼也要知恩圖報吧?
「為何?我龍毓初到天津衛,自認為並沒有得罪你家尊師呀?」
那小道士對他說,並非是道兄得罪了誰,此事也不能全怪家師,實在是總督大人對飛天耗子恨之入骨,他一日不死,大人也日不能安心,而你剛才又求我師父救了他,自燃也是要受連累的,若不是看在你要為天津衛擒鹹水沽水妖,恐怕現在兵勇就已經包圍客棧了。
「多謝小道友,我龍毓自問身正不怕影子斜,所做之事全都是為了黎民蒼生,若是真有人動了殺念龍毓就只有恭候大駕了。請回去轉告空明道長,龍毓就在此處等他便是!」
「你……你……?哎!反正話我是捎到了,我得回去了,如何決定還要看道兄自己的,時間長了師父會起疑心的,告辭!」小道士也不便再苦苦相勸,畢竟自己這麼做已經是背叛師門了,若是被師父空明道長知道了可免不了被打的皮開肉綻。
他走後,海蘭查換上一身夜行衣悄悄蹦上了房頂,天津衛在清朝的時候就是港口,雖然人口不如現在多,城市也不如現在繁華,不過到了晚上老街上依舊是燈火通明。街上的醉鬼三兩成群歪歪倒倒地吹牛,雞園裏花枝招展的姑娘,露着肩膀和鎖骨搔首弄姿地勾搭客人。偶爾還可以見到西域來
第十八回活捉女鬼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