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跟我無理辯三分,我勸您這兩天消停點啊,別給你二大爺惹事成不?讓我省點心吧。」馬二爺摟着小爺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真不是您想的那樣,反正我可提醒您了,千萬當心這個藍若言,行了,我得趁着這會兒去山裏找找耗子,這小子都走丟兩天了。」無雙縱身一躍,翻進了另一座吊腳樓院裏跑的不見蹤影。
苗人村寨的竹柵欄圍成的兩米來高的牆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在這些盜門高手面前如履平地般,無雙跳了出去,白天的時候早就讓手下人在外邊竹林里拴住一匹快馬了。他縱情馳騁在苗疆荒野中,揮舞着手中馬鞭朝着老鴉山狂奔而去。
那天,耗子應該是朝老鴉山東邊跑的,無雙決定重走一遍他的路,找一找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
山里到處都瀰漫着一層瘴氣,他記得「阿賴」告訴過他,白色的是山霧,黑色的則有毒,他繞過毒氣,半個多小時後,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又摸上了老鴉山。東寨後牆,這是最後見到陸少的地方,無雙牽着馬小心翼翼地穿過重重竹海尋找着。
一路上並無所獲,順着這條小路一直找,走了大概有一個多鐘頭後,見路邊的荒草枝頭上好像掛着一塊塊碎布,他摘下來看了看,那是苗人的彩色嘔欠碎布,那群苗族女人可真有毅力,一般人哪有這體能追這麼遠啊?難道是她們捉住了陸少?應該不會,陸少別的本事沒有,要比身體素質一般人不如他。
膳食越來越低,順着竹林追出去已經超出了老鴉山的範圍了,前邊是兩山中間的一道山澗,幽深的峽谷中一束皎潔的月光白晃晃的。這裏沒有其他岔路,如果他是陸少肯定會走這裏,絕不會鑽入那茂密的竹林中躲藏,陸少膽子其實不大,而且他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晚上山里到處是毒蟲蛇蟻的,他才不會那麼傻呢。
他牽着馬走進了這條深谷中,人置身於峽谷之中顯得極為渺小,好似井底之蛙,左右峭壁上倒掛着許多蝙蝠,有人闖入便驚的它們四散逃去。
頭頂上有動靜,無雙趕緊抬頭看,細細一瞅才發現,這兩山上的岩石中有許多石洞,裏邊黑洞洞的也看不清是個什麼去處,顯得陰森可怖至極。
山澗中荒草叢生,時而有一隻只小精靈從其中竄出,嚇的無雙一身冷汗,這地方真是夠夠的了,隨便一個小玩應都有毒。
自從進入這條峽谷後,好像在荒野中就沒有看到再有那些苗族女人衣服上留下的碎布了,這說明陸少逃到這裏後那些人放棄了追蹤。為什麼會放棄呢?眼看着已經把陸少逼入了絕境啊,只有一條路,她們不追,豈不是等於放走他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嗎?
前邊有地面凸起一塊光禿禿的巨石,巨石上有個煙頭,無雙撿起煙頭一瞅,煙屁上幾個字很顯眼,生命源!這可是長春本地煙,估計是陸少跑累了,見後邊沒有了追兵,跑這兒抽小煙歇腳來了。
「癟犢子玩應,瞎他媽跑,不往回跑往荒山里跑個屁呀?」無雙嘴裏罵着他。
「耗子!!!」他大聲吆喝着,回聲在山谷中久久迴蕩着,卻也沒聽到有陸少的回覆。
這條山谷十分幽深,無雙坐在馬背上走了都有快一個鐘頭了也沒摸到底兒,地勢越來越窪,這之間又在路上見到一根煙屁,還是生命源。這小子怎麼回事?深更半夜的哪跑不好!
山谷中地勢雖低洼,但卻也逐漸開闊了不少。前邊出現了一塊界碑,界碑上寫着一串古老的苗文,無雙歪着腦袋看了老長時間也沒看懂。這塊古老的界碑看似有年頭了,都能當古董賣了,被山谷中的風雨侵襲了不知多少年,石碑表面露出一個個氣泡似的麻點。
界碑後依舊是兩山中間夾着的這道山谷,只是,山谷的地勢隨之也變得更加低洼了,好像是朝着地底深處延伸而去的。
峽谷深處陰風作作,吹的人不寒而慄,抬頭看去,兩山岩石上的一山洞也越來越多,有一些距離地面並不高,看起來這不是普通的天然石洞,更像是被人為鑿出來的。這時,無雙注意到,草叢間好像有一個黑影輪廓,他翻身下馬,跑過去撥開荒草一瞅,那黑影不是別的,卻是一口黑色棺材,這口黑棺的棺蓋已經被甩散了,棺材載歪着,棺材板子斜倒在一邊,月光照下來,就見棺材裏邊一雙陰冷的眼睛正在瞪着自己看,那感覺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第八十三回深山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