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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蘆笙詭異的旋律的此起彼伏,就見山谷中那兩具喜神身子晃了下,然後竟然齊齊地朝着前邊的那趕屍道長蹦了過去,他們平伸雙臂頂的趕屍道長連連後退。
「這……這……」張老道大駭,以為是什麼東西驚擾了喜神了呢,趕緊妖魄食指,用食指中流出的純陽之血分別點在了兩具喜神額心正中央處。
「定!」他大喝一聲,停止晃動手中銅鈴,兩具喜神真的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誰家的死孩子,大半夜的不回家跑碧水來做什麼?胡鬧!不要驚擾了喜神,哼!被貧道抓住就把你的屁股打爛!頑皮!」張老道氣的在山谷中大喊。
「嘿嘿……張師傅,這深更半夜大雨滂沱的,還生人勿近什麼呀?哪還有人影?你呀,真古板!」藍彩蝶雙腿夾在一根翠竹枝頭,輕巧地倒掛在上邊笑道。
「哎喲,我當是誰家的死孩子呢,你這阿妹又瞎鬧,快下來,摔到怎麼辦?」張老道十分敬仰百靈的藍三姐,或者說,在這三山九寨中,只要是個苗人,哪一個不認識這祖孫三代紅娟門姑娘的呢?從師爺一直到徒孫,都是傾國傾城的美貌。
「張師傅,你這是要趕着喜神去哪裏呀?」彩蝶問他。
「別張師傅長張師傅短的,叫道長,像話嗎?」
「喲喲喲,你在本姑娘面前還裝什麼喲?你個半路出家的還自稱道長呢,也就糊弄糊弄人吧。哈哈……」彩蝶從翠竹枝頭跳了下來。
張老道拿彩蝶也沒招,這姑娘平時就頑劣的很,仗着自己是藍三姐的徒孫,又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誰見了不給幾分面子?
「前幾****去黔南,這不,回來也沒閒着,又接了兩具,這趟要去廣西,哎喲,貧道啊,一輩子勞碌的命,比不得姑娘這般逍遙了。好了好了,走走走,快隨我去碧水茶園避雨吧。」
張老道是途徑碧水,原打算今夜趁着月色穿過湘西的,可偏偏趕上這麼一場大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只能暫時來碧水谷躲雨了。
「有生意做還不好啊?你這老頭真怪,怎麼?還嫌錢咬手啊?」
張老道說,姑娘這話說的不對,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希望生意好,唯獨我們這趕屍道長可不希望整天接生意,來了生意就說明又有人客死他鄉了,這難道不是人間慘事嗎?
「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啊,黔南最近不太平啊,有人說是鬧了黑巫蠱了,蠱毒泛濫,那邊的苗寨死了不少人,我這兩具喜神還算是運氣好,沒有感染蠱毒,是被中蠱的同鄉殺死的,若是他們中了蠱毒我可不敢碰。」張老道說。
「啊?黑巫?不會吧?黔南苗人姑姑說信仰的是白巫吧?」
「誰說不是呢?所以黔南那邊現在是人心惶惶喲,這趟買賣走完我可不回去咯。」
「嘿嘿……別人怕行,你張師傅還怕黑巫嗎?我聽說你們趕屍異術最少就是從黑巫術中繁衍出來的呀?」彩蝶問他。
「得了,姑娘別拿我開玩笑了,你都說了我是個半吊子,當初若不是有玄道他老人家點撥與先祖,我也不至於邁進這行當里,什麼黑巫白巫啊,跟貧道無關,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消停停的回家種田最好不過。」聊着聊着,張老道就聊到了關東盜門。
藍彩蝶就把他走後這幾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張老道唏噓不已,說沒想到藍若言一代宗師也被黑巫所害,你帶我去看看她吧,雖然我不是什麼黑巫傳人,但興許爺爺留下的那些秘術中有能幫到她的。
二人一邊聊一邊帶着兩具喜神往山谷深處那竹舍中走去,這小竹舍不大,就裏外兩間屋子,一個看茶園的,肯定不會太闊綽了,那都是茶農們幾年前臨時搭建的。
「張師傅,你先安頓好喜神,我去起火烤了這幾隻田雞給姑姑墊墊肚子,你記住啊,別碰她頭上的銀針。」彩蝶甩下這句就跑去找乾柴去了。
「哎喲,看把你嚇的,貧道是誰呀?喜神趕的走,活人也趕的走,阿妹只管去吧。」張老道又吹上了,其實啊,他就算是祖傳的趕屍手藝也是半吊子,每次趕喜神心裏邊都打鼓,祈禱着千萬別出什麼岔子,若半路真是詐屍了,他自己得先跑。
兩具喜神已經被雨水澆透了,渾身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