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宮墨再一次帶着人出現在馥雲谷上方的懸崖上。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了武功絕世的衛公子隨行。柳寒低頭看了一眼深不見的懸崖,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郡主,果然不愧是絕壁啊。」如果不是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即便是身為殺手的他們也絕對不會想要從這裏走的。
南宮墨也跟着嘆了口氣,無奈地聳肩道:「沒辦法,這是唯一的路。除非你能夠從谷口衝進去。」這裏已經是整個馥雲谷四周最低最平穩的一段懸崖了。
她們要是能從馥雲穀穀口衝進去,燕王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南宮墨拍拍手,淡笑道:「好了,按照之前我說得方法下去,有問題沒有?」
能夠跟着一起來的不是昔日紫霄殿中的殺手,就是燕王府中的精英侍衛,武功自然都是不弱的。齊齊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南宮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抬手將一條繩索拋下了懸崖,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南宮墨熟練的躍下了懸崖,不一會兒漸漸繃直了的繩索鬆了一些,微微搖動了兩下。星危抱劍而立,沉聲道:「下去吧。」
「是!」
谷底這邊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駐守在谷中的幾個紫霄殿侍衛,上面的人還沒全部下來,燕王就已經帶着人趕了過來。看起來南宮墨留下的藥還是有幾分用處,燕王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卻到底比前兩天過來的時候精神了許多。
「無瑕?」看到南宮墨,燕王不由得楞了一下。自從那日衛君陌和南宮墨通過上方的懸崖進了馥雲谷這幾天他們就一直防備着這些地方。畢竟他們能來,別人自然也能來。不過這顯然是燕王多慮了,馥雲谷後面的懸崖並不是普通士兵能夠輕易上下的。除非蕭千夜派出宮中暗衛或者宮馭宸派出水閣殺手。但是很顯然,蕭千夜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一向樂於攪局的宮馭宸這兩年真的是相當安靜。不知道是真的偃旗息鼓了,還是憋着壞準備放大招。南宮墨認為應該是後者。
「舅舅。」南宮墨展顏一笑,道:「看來舅舅身體好了很多。」
燕王蹙眉道:「你怎麼來了?」
南宮墨嘆了口氣,示意燕王換個地方說話。燕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往谷中走去。南宮墨朝着身後的眾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自便,才轉身跟上了燕王的腳步。
「所以說,蕭千夜又把南宮懷給放出來了,這次泗陽領兵的人是他?」漫步在馥雲谷中,燕王回過神看了一眼南宮墨挑眉道。
南宮墨有些無奈地苦笑,點了點頭道:「是。」
燕王輕哼了一聲道:「他倒是寬宏大量的很!」這當然不是稱讚蕭千夜的話,倒像是嘲弄。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蕭千夜怎麼可能將南宮懷放出來?
南宮墨沉吟了片刻,問道:「關於軍中的細作...舅舅心中可有數?」看到燕王投過來的眼神,南宮墨道:「南宮懷又不是神仙,就算蕭千夜將他放出來了他又怎麼知道應該在泗陽伏兵?我聽陳昱將軍說,偷襲泗陽的計劃是臨時決定的。」
燕王點點頭,道:「這個我心裏有數,回頭再說。」
南宮墨想了想,也不再多問。如果馥雲谷這一關過不了,想別的都是多餘的。
天色微亮的時候,馥雲穀穀口就開始傳來響動。很顯然敵軍是開始進攻了,馥雲谷中的兵馬也不過一萬左右,不過守住一個小小的谷口一時間壓力倒是不大。馥雲穀穀口下手,三個人並肩而過都顯得有些狹窄。位置也比外面的涪陵湖略高一些。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這也是當時燕王選擇退進來的原因。在已經是極其糟糕的情況下,選擇一個相對不那麼糟糕的地方。
谷中幽州軍將士各持弓箭駐守着,只要外面有士兵試圖衝進來一律格殺。很快谷口的屍體便堆成一堆,更是形成了天然的障礙。
南宮墨和燕王並肩站在身後觀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去了。這裏暫時不需要他們操心,南宮墨也吩咐了星危等人輪流在那裏看着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而此時,泗陽縣城外,南宮緒帶着辰州軍兵馬遠遠地靠着緊閉的泗陽城門。
蕭千炯跟在他身邊,低聲道:「你確定,南宮懷現在還在城裏?他不是應該在馥雲谷嗎?」
南宮緒揚眉,淡淡道:「去馥雲谷幹什麼?那個地方無論派誰去都是一樣的